第2章 【2】山歌傳情[第1頁/共5頁]

“這些都是成章的唱辭，她隻不過原封不動的唱給你聽，一定真的看清了你的邊幅才這麼唱的，何必大驚小怪？”

小瘦子嘿嘿一笑，眼睛擠成兩條縫說：“她這會兒剛吃飽了睡午覺，不會找我”

“娘，我剛在山上遇見一樁怪事！”

阿單擦了擦額頭上因一起疾走而冒出的細汗，把揹簍卸下放在門口，回身排闥進屋，直奔灶台旁，拎起碗在水甕中舀起一大碗水，抬頭一飲而儘。

季黎淺笑著冇有答覆阿單的題目，反而說：“你聽她是不是如許唱的”

人群中間，有兩人身披鎧甲、腰挎銅劍，共同保護中間一個矮胖男人，那男人身著鮮麗長衣，手持竹簡，正在朗聲唸誦：“薩滿者，妖言惑眾，禍國殃民，常行巫術之道，差遣不安亡魂殘害生靈，受其術，輕者病痛瘋顛，重者身殘命隕，實為國之禍害、民之死敵，吾王早有政令，凡我百姓，通報有功者，賞粟米五鬥，能協公擒殺者，賞粟米兩石，有能伶仃擒殺送公者，入府為客，年俸五石；有藏匿不報者，斬立決！其親鄰連坐，鞭刑五十，發邊邑充勞三年……”

但是，這畢竟是個懷揣“豪傑夢”的少年，縱使心底發毛，形色卻並不鎮靜，阿單隻掂了掂背上的揹簍，頭也不回的向山外加快腳步……

阿單就那麼呆呆的坐在石頭上，回想著那天本身的豪傑夢，回想著豪傑夢中惦記的斑斕女人，而剛巧當時，上天就安排了一個女人到他跟前，可那女人隻留下幾句歌聲，連麵都冇見到便就此消逝，他不由感慨，上天真會作弄人。

“這有甚麼奇特，說不定那女人聽你唱得好，要和你比一比呢？何況，你安知是與你對唱來著？”

阿單不平氣的說：“這山裡一貫少有人跡，並且我一唱完她就接著唱，可不就是和我對唱？怪就怪在她的唱辭”

阿單恍悟的點點頭，內心暗自對孃的見地添了多少佩服。

阿單走到老槐樹下卸了揹簍，趙嶰和小瘦子一看有戲，趕緊都圍上前去。

你這壞小子啊，不肯和我同用飯啊。為了你這個小朋友，害得我覺也睡不安啊。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隨後幾天，阿單有事冇事便往山裡跑，乃至風雨不誤，娘曉得他的苦衷，也不加禁止，隻是每天見兒子冇精打采的返來，不免肉痛，勸無可勸，隻能時不時哼唱那些民謠給他聽。

一邊走一邊猶疑，眼看要出山了，山林間忽而又響起阿誰銅鈴般美好的歌聲：

注：鬥、石（dan）為古時計量單位，此處暫可預算為：十升一鬥、十鬥一石。

趙嶰站在田埂上遠遠瞥見阿單揹著揹簍走來，急不成耐的追上前問：“阿單哥，明天講故事麼？”

青青的是你的佩帶，悠悠的是我的情懷。即使我不去會你，莫非你不能主動來？

阿單從未聽過這段唱辭，但那歌聲實在太美好，阿單對唱歌的女人不免心生神馳，他一邊揹著揹簍下山，一邊心胸期許的四周張望，想著能在哪個角落一睹歌者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