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第3頁/共3頁]

這是真正射柳，內官相距不遠兩棵柳樹上各選一枝柳條，繫上紅綢作為標記。世人一看，感覺天子實多慮了，兩百步間隔雖不近，那柳條距地也不過四五尺，能落地之前接住，已經不錯了。

她撫住額頭，半眯著眼睛養神。羅綺欣喜地接過鏡，忙忙架麵前看。

盧象升也怔怔看著她，張了張嘴，想說甚麼又不敢說。徽媞眼睛漸漸潮濕，笑意卻唇邊伸展開來，終越笑越大，兩眼彎彎，笑出一口白牙，一聲欣喜“先生”從內心喊出，殿裡響起。

段雪嬌垂目，若無其事端起酒杯，一雙細嫩赤手卻止不住顫抖。

天啟看他舉止端方，心生好感，笑道：“你年紀輕簡便是兩榜進士，又能文善武，可貴，可貴。”

喝彩聲中，年青人再次拉弓引箭，又是一箭雙鵰。鵓鴣啼叫聲中，兩人掉轉馬頭，回到原位。

簾外響起一陣腳步聲，簾子一掀，大哥體邁王體乾進了來，輕微噓聲響起，大師分歧把頭彆開。王體乾心內茫然，拱手道：“陛下，遵您旨，人已帶來。”

全場歡聲如雷。許顯純難堪站柳枝落地處，跟著鼓掌。

張嫣溫談笑道：“你不必這麼拘束，叫你來，是因為當日你偶然中救了我，本日表示超卓，不但技驚四座，還讓陛下贏了一個賭。我也不知該如何賞你纔好，說說，你想要甚麼？”

段雪嬌重又抬起眼皮，見他已蹲下身，正哄公主。那女孩扁著嘴，哭得淚水漣漣，兩手胡亂臉上抹著。他見哄不好，也急到手足無措，許是想到了甚麼，伸手扯下一片柳葉，放嘴邊吹。段雪嬌當然聽不到他吹聲音，可她彷彿能瞥見，那曲調劃著弧線，悠婉轉揚地從層層綠簾中飄出來，迴盪藍天白雲中。

張嫣曉得讓他開口也不成能，卻也實不知該賞些甚麼。金銀能夠給，但不能給太多，其他還要彌補甚麼？她首犯愁，一個稚嫩聲聲響起：“賞一匹馬。”

張嫣領著兩位妃嬪，兩位公主，二樓坐著。由檢不美意義跟她們呆一塊，早溜了出去上瓊華島玩了。徽媞跟天啟說盧象升極其喜好馬，一貫慷慨天子一聽，當即讓人領他去馬場，喜好哪個挑哪個。盧象升再喜好馬，也從未想過跟天子要，趕緊推讓。徽媞硬拉著他去了。

還剩下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