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第3頁/共3頁]

王體乾舔舔嘴唇，謹慎翼翼把印放上去，看著它穩穩坐好，才一步一步退歸去。

客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真？”

張嫣心道，這宮裡有資格，恐怕也就是王安了吧，如果他得了此印，想清算魏忠賢，今後機遇多是。

“這不是遲早事嗎？”客氏冷冷打斷他。魏忠賢閉上嘴。客氏頓了頓，忽地噗嗤一笑：“陛下也實在好笑，都十六了，如何還冇開竅？你想想體例。”

“奴婢當不起啊，”王體乾麵色誠心，聲音謙遜，“論資格，論才氣，奴婢哪一點能跟王公公比？之前盧受時，有很多事也都是找王安籌議，內廷二十四衙門裡人都對貳心悅誠服，讓他來當司禮監掌印寺人，是眾望所歸。123456789望陛下明鑒。”

張嫣記得吳敏儀曾經說過，王安一向稱王體乾為“道義之友”，即便是道義之友，誇人也當適可而止，現把王安捧得那麼高，就不怕引發天子猜忌嗎？

“奴婢！”王體乾刷地昂首，那巴巴眼神，管已力粉飾，但是看起來，實像等著仆人賞他根骨頭。

“他和外廷很多大臣小臣交好，到時候隨便找幾小我彈劾你，次數多了，皇爺還能信賴你？批紅彆人來批紅，蓋印他來蓋，不知不覺，就把你給辦了。你我是一家，你一走，我這宮裡也呆不住了。”

王體乾爬起來，擦著額頭上汗，“值房裡，奴婢去叫他。”

“我算哪根蔥？”王體乾瞪大眼睛，“我看陛下還籌算給你哩。不是念王安保護先帝多年，皇爺怎會給他這個麵子？忠賢，你想想，冇有王安，這內廷中另有誰比得上你？”

“你管把我說話、我做事說給他聽，我不會怪你。”

“或者，忠賢也行。”天啟說著，四周望瞭望，“忠賢呢，如何不見人？”

回到鹹安宮，客氏屏退世人，語重心長對他說。

“娘娘，我不是乾清宮裡人。實在呢，我客歲才進宮，一向跟著八公主，但是八公主那邊也很閒，我就經常跑乾清宮裡玩啦。”高永壽本年才十五歲，進宮之前，是個鄉間野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加上從小發高燒燒過了頭，反應總比人家慢一圈，至今未被宮裡端方束縛，說話老是“我我”。

“王寺人安。”王體乾眉頭愁攏，憐憫地望著他，“忠賢哪，我真替你擔憂。為這，我還頂了陛下幾句，陛下一意孤行，非要任命他，冇法呀冇法。”

“哦，你說他啊。”天啟笑了笑，“你如何會想到他，他年紀太大了呀，進宮入宮都得讓人攙著，朕看實在不忍心。朕感覺，還是你比較合適。”

也不惹人討厭，因為他統統情感都寫臉上，坦白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