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龍虎交鋒[第1頁/共2頁]
身側的瞿鑾見狀不好,因頭冠兩邊長翼禁止,又不好交頭接耳,隻輕咳了一聲。
誰也冇有想到,朱厚熜會說出如許的話,不去問罪仇鸞,倒是先問起吏科的罪惡了,難不成是看在嚴尚書的麵上?
朱厚熜身著青色道服,頭戴香葉冠,手持精美的銅錘,在銅磬上敲了七聲響,清越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上,緩緩的從後堂踱步出來。
是啊,早就變了。
這閒事還冇議完,嚴世藩這番惺惺作態給誰看!
夏言一股氣頂在胸口,頓時神采一變就要生機了。
朱厚熜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沈良才,問道:“何來的束髮北虜?”
黃錦拱手笑道:“陛下,是嚴尚書厥疇昔了,外頭才嚷了幾聲的。”
嚴嵩故鄉在江西分宜,朱厚熜這是表示靠近的愛稱。
此話一出,朱厚熜麵色快速一變。跟著他麵色的竄改,嚴世藩卻從袖中拿出一篇青詞來,青藤紙上用硃紅顏料謄寫的高雅小字,洋洋灑灑數千言,讓人看起來就賞心好看。
正在此時,嚴世藩已經從太病院趕回,正在門外聽到這一段話,內心頓時有了托底。渾然健忘了方纔父親的囑托,陛下心向著嚴家,他又何必對那些老匹夫伏低做小?
另一邊的夏言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嚴嵩倒地不起,心中也是憂愁重重。這時候,數名中官上前,從速著將嚴嵩好生抬起來,送往太病院救治,嚴世藩天然的跟著一行人臨時分開前廷。
他悄悄的站在門外笑了笑,朗然走入殿門,目不斜視,隻垂眸瞅著朱厚熜,俯身施禮。
瞿鑾拱手回道:“回陛下,本日淩晨才收到了李慶邱的奏章,說是年前大同府遭到北虜偷襲,導致百姓流浪失所,山西一道喪失三百五十餘萬兩白銀。”
此話一出,方纔另有些對勁之色的嚴世藩神采微微一變,隨即,他誠惶誠恐的跪倒在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方纔的一點插曲,讓眾大臣各自內心策畫著,他們遵循品級,順次進入大殿當中。
他本身,也不再簡在帝心了。
吏科給事中沈良才上前一步,朗然道:“陛下,年前大同總兵仇鸞上奏,稱其客歲絞殺北虜東夷總計兩千七百餘人,吏科查證後發明,那些所謂的“北虜東夷”竟有很多是束髮的。”
不遠處的嚴世藩抖抖衣袖,雙手呈上青藤紙,笑道:“這是父親昨夜才完成的青詞,請奉於陛下。”
夏言垂著頭,感受渾身像被火燒普通,兩隻眼睛乾澀著,乾澀著,哭不出卻也冇法壓下這口惡氣。
陛下早已不是當年阿誰勵精圖治的少年。
朱厚熜眼睛眯了眯,歪著身子,輕飄飄的問:“東樓,你可習過孝經?”
朱厚熜淡然的坐在中間的龍座上,一手扶著栩栩如生的龍頭,一手把玩著小小的銅錘,笑道:“都是國之肱骨,吵嚷些甚麼。”
是啊,早就變了。
秦福與夏言如出一轍的垂首,拱手回道:“是,陛下。”
眾大臣都覺得朱厚熜會發怒,大家噤若寒蟬,恨不得連呼吸都停下來,以求不被涉及,世人此時也才明白,為何嚴嵩會暈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