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以詩送師[第1頁/共2頁]
他坐回書案前頭,淡淡的呷了口茶,才感覺心間和暖些許,又開端悔怨本身不該因已成定局之事,嘲弄了恩愛老婆。與一婦人爭口舌之快,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劉孫氏輕哼了一聲,轉而坐在了團凳上,一雙素手端方的交疊與腹間,略帶薄怒道:“如何不提?那張、桂之流見風使舵,違背禮法,恭維阿諛,曲承帝意,多少清流因他們而喪命!二十年,不在了,便能讓統統煙消雲散?”
提及劉源隱居鄙人南村的啟事,便要從其祖上提及提及。
隨後,世宗天子命令,四品以上官員停俸,五品以下官員當庭杖責,血濺左順門,至此今後,反對儀禮的大臣紛繁沉默,這場為期三年的君臣鬥爭,君主權力再一次超出於臣權之上,世宗勝利了。
腳步走到了門口,緩緩的道:“夫君乃是劉氏子孫,切莫健忘當年的誠意伯因何而薨,家公因何而逝,伴君如虎,你若不改改這副冠冕堂皇的君子之風,歸去又能做些甚麼?而當代叔俄然離世,世延繼伯爵位,那孩子向來儘情妄為,慣會惹是生非。你可要想好了,莫要歸去今後,更添憂愁。”
他眼角濕濡,略抬起手擦拭,劉孫氏端著茶點打大門外盈盈出去,她略福福身,將托盤放在了小桌上,細心的發明劉源眼角略紅,便問道:“夫君,怎生紅了眼睛?”
劉孫氏一股火頂了起來,頓時便也站起了身,與之劈麵對抗般的道:“你竟佩服起政敵來了!好你個劉藏山,我看你是忘了家公因何而離世了!如此心慈手軟,我看你便不必迴應天府了,在這鄉野之間做個莽漢村夫了此殘生罷了!”
沈康風俗性的抬起右手,撚著左邊衣袖,欣然道:“二兄,我之前冇奉告你,怕你因俗事滋擾了學心。實在夫子即將分開下南村了。”
劉孫氏掩唇輕笑道:“夫君籌算將他們送於浩然先生門下?”
“啊?”沈昌大驚失容道:“好端端的,乾甚麼要走?”
二十年前震驚朝野的“大禮節”風波。
當年年僅十五歲的世宗天子朱厚熜初到順天府,以藩王入主皇位,以楊廷和、毛澄為首的大臣要求新帝“繼嗣”,認先帝為父。
“你!”劉孫氏罵也不是,怒也不是,堪堪的道了一聲:“婦人之仁!”
劉源接過茶來點頭稱謝,然後緩緩的道:“疇昔二十年了,浩然公早已闊彆朝堂,張、桂也已不在,便是不必再提了。”
劉源雙眉緊蹙,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砰”的一聲,然後起家道:“婦人之見!張秉用的確是個長於攀附之人,但其執掌都察院時,嚴監察軌製,重法司之權。前後兩次免除、更替了不稱職的禦史和巡按禦史二十又五人,有明一代,何人有其派頭?清理勳戚莊田,罷撤鎮守寺人,嚴革貪贓枉法,嚴厲監察軌製,嚴分廠、衛與法司權柄,鼎新科舉之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政績便都因那一件事視而不見了?”
朱門,朱門?小小的下南村,何來朱門之說?
劉源抿著唇,乾巴巴的道:“不錯,為師去換身衣裳,你二人先安息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