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齊衰之服[第1頁/共2頁]
夏言終究長呼一口氣,抖抖兩袖,道:“京山侯崔元未起家之時,常被郭勳欺辱。我們家去吧。”
他彷彿力竭了,彷彿冇法抵擋郭勳與嚴嵩的結合了。再加上方纔說錯那一句話,他俄然就冇有信心了。
一代女傑,弘治天子以後,正德天子之母的喪禮就這麼悄悄揭過了。這天然是明麵上的事情,可朝堂上,環繞著這件事,卻遠遠冇有結束。
朱厚熜看著夏言的頭頂,俄然定了定,這事情有些奇特。
夏言身後一左一右兩名清客相互交視一眼,吳罄南上前虛扶著夏言,並遞上軟帕,低聲道:“京山侯本日當值西苑,方纔馬車已然拜彆。”
昭聖皇太後的喪禮大典上,朱厚熜往素清風淡雅的神情,也不免帶著幾分悲憾。
是以,他挑選沉默。
他頭戴冠,身著齊衰之服,並未手執喪杖。其服以細緻的麻布製成,衣裳分製,緣邊部分縫緝整齊,故名齊衰喪服。這一身衣裳,是標準的為伯父丁憂事籌辦的,重臣一看這禮服,便知朱厚熜的意義。
下方眾臣叩首,聲聲呼喊:“陛下仁德!”
崔元大怒道:“國事當前,他真是越老越不知輕重了!”隨即一拱手道:“懇請黃伴代為通傳,崔某要見陛下。”
夏言聞言接過軟帕,清咳了一聲,擦擦眼淚,轉頭看向楊曲也,問道:“那十四篇策論現在已然到了宮裡吧?”
黃錦不置可否。
“京山侯,數日不見,您彷彿更加意氣風發了?”
禮成今後,朱厚熜神情哀思的道:“昭聖皇太後位亞長秋,行高邦媛,體仁則厚,履禮維純。今太後薨,朕心甚痛,天下通喪一年。”
又想起本身家中十幾間店舍,被郭勳族人欺占,更是恨的牙根癢癢,當日夜裡心神難定,展轉反側,總算是熬到了天光初明,倉促洗漱後,便出發進宮去也。
堂下的官員紛繁拱手道:“陛下聖明。”
他輕歎一口氣,接著道:“瞿大學士固然在內閣曆練多年,但若論辦理國事,還是不如夏首輔得心應手。本日早些時候,郭國公稱病在家,那藏地酋長進京述職之事又停頓下來,陛下不堪滋擾啊。”
嘉靖天子並冇有如平常普通挽留他,究竟上,在嘉靖看來,夏言是犯了大忌,若不自請致仕,他也會尋個由頭將他貶斥。
夏言深知,內閣的權力有多大,全看陛下的恩寵有多少,他仇恨嚴嵩忘恩負義,仇恨郭勳恃寵而驕貪墨無度,但卻無能為力。
他感遭到了朱厚熜的眼神,卻並不睬會。他的確老了,但卻不改如此冇有底氣。正如楊曲也所言,現在的陛下不知,他夏言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
崔元是陛上麵前的新貴,入宮陪侍是常事,一起上並未遭到甚麼停滯。
楊曲也拱手而笑,道:“劉青傳動靜來,言說陛下看著那些策論怔了半晌,最後長歎一口氣,言說世人皆有老去一日,夏首輔雖已老去,但愛國之心仍然不減。”他側眸看看無人的街角,幽幽的道:“剩下的,便看京山侯如何行之了。”
崔元先是一怔,接著問道:“不是安排那些人玄月入京?這都八月下旬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他病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