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鳥兒出籠[第1頁/共5頁]

“師父不能留你們一輩子，淩雲山亦不是你們終究的歸宿。這些年所學所得可否有所獲，那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時隔數年，淩雲子卻音容未變：“從本日起，你們都下山吧”。

“如何著？我看你這店是不想開了，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店？”說完這三人便帶著酒肉揚長而去。

“師弟，你就放心吧，師妹會易容術，到時女扮男裝就行。我去的是批示使司，又不是在兩軍陣前，何況那些武職中帶著夫人與女眷的大有人在，你不必擔憂”，仲啟這方麵想的確切全麵，仲逸無話可說。

“店家，兩隻整羊、八罈老酒，肉要剛宰的清算潔淨，不剔骨頭，大料備好，快點，爺一會還要趕路”，說話的是一個滿臉胡腮的中年男人，他身後站著兩個一樣凶巴巴模樣的壯漢，看模樣並非善類。

“前麵便進入蠡縣地界，距縣衙另有一百多裡，落日西下，我們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持續趕路”，衛叔叔走到一家堆棧前便停了下來。

“仲逸，這可到了蠡縣的地界了，你畢竟要在衙門做事，一會找個機遇體味一下”，衛叔叔的行事氣勢正如淩雲子教誨他的門徒一樣：毫不等閒行事。

仲啟雖記得林嘯義此人，但不知何，他現在腦海中倒是阿誰久違的場麵：義中村的丟棄，十裡店的無助……

一個難眠之夜……

半晌以後店小二已經拜彆，看著還在發楞的仲逸，候佶舉起一杯酒，利落的說道：“看到了嗎？這空中上甚麼人都有，你們到了各自的去處，可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多想想你們的師父是如何教誨的”。

“費甚麼話？莫非非要奉告你爺睡覺鼾聲太大，遭的人家嫌棄不成？那位小兄弟表情不好，一晚絮乾脆叨不斷，我倆各自一間”，衛佶指著仲逸與仲逸道：“他倆住一間”，而後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放心，不會少你的銀子，快上酒上菜”。

“小我之所好、所長，所學之用可否經得起磨練？誰願去批示使司？或者縣衙？”，淩雲子望著他的兩個門徒，眼神中亦師亦父般的神情。

……

樓上樓下人來人往，店小二單手托盤，木盤中兩三菜肴一壺老酒，他們左穿右過、躲躲閃閃，手中之盤倒是穩穩鐺鐺，菜未滑動，酒未溢位，行動之純熟絕非一朝一夕。世人三三兩兩吃吃喝喝，偶有劃拳掃興，嬉笑吵架，場麵非常熱烈。

這裡是淩雲山：誰也冇法竄改淩雲子的決定，這就是淩雲山的端方------他們隻要履行的份。

“逸兒，快去吧，相見之時，自會再見”，候佶反倒安撫起他來。

仲逸話音剛落，目光便隨世人落在師兄身上，仲啟躊躇了半晌，而後終究開口道：“師父，徒兒自幼習武，神馳馳騁疆場的豪情，且多年深的師父教誨，故徒兒願去批示使司。師弟技藝不甚精，但博學多才、脾氣暖和，去縣衙協理民政定能有所作為”。

淩雲子言罷並未立即表態，那把跟從他多年的羽扇悄悄拂過，一絲復甦之風略過，竟令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