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請他高抬貴手[第1頁/共3頁]

官員遲疑很久，一頓腳，跟著駱柱子到了一個拐角處嘀咕起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呂光眸子子滴溜溜一轉，說。

“謝萬壽濫刑以逞，打死性命，其酷何甚！以酷而留其官，是廢朝廷之法；以酷而調其官，是殘他處之民！”高拱滿臉怒容，他抬眼盯著孫大霖，“若謂在任日淺，棄之可惜，則性命、國法，不成惜耶？”

呂光滑頭一笑，給門徒出主張道：“關張倒也不必，門麵還要立著，能夠做彆的買賣嘛！”

顧彬公然差他的伴計駱柱子扮成墨客狀，到吏部首門外浪蕩、等待。這天，駱柱子見一個官員在吏部衙門前向內張望、盤桓，一臉焦心狀，上前搭訕道：“這位官爺，想找誰？我幫你牽線，必能辦成。”

孫大霖忙點頭，神采鎮靜地說：“玄翁經驗的是，下吏這就照玄翁的意義重新擬呈。”說著，伸手去取文牘。

呂光、顧彬前後運營的這家酒樓待客有絕活：宰殺牲口家禽，皆慘酷取味。雞鵝鴨鴿之類，皆以鐵覆蓋之，炙之以火，飲以椒漿，毛儘脫落，未死而肉已熟矣！驢羊豬狗之類，皆活割其肉，有肉儘而未死者，冤楚之狀，令怯懦之人目不敢睹。這些絕活在嘉靖中期，還僅是皇宮製作禦膳之法，漸有寺人巨璫偷偷效尤，又被呂光學來，成為對勁酒樓的招牌，血海肉林，恬不為意。加上此處離部院衙門不遠不近，遂成為都城官員經常幫襯之地。

兩人嘀咕一陣，謝萬壽跟著駱柱子來到對勁酒樓，進了一個雅間，坐了半晌，顧彬走出去，道：“官爺辦何事？”他伸出兩根手指，“這個數，不還價，事成以後再付。”

議處被劾處所官，是吏部的例行公事，此次隻是一個知縣，且目標也隻是保住官員身份，不被撤職；高拱當然辦事當真，但他要辦的事太多，那裡會重視到這件小事？孫大霖遂半推半就答允下來。接到要吏部議處彈劾謝萬壽的彈章，孫大霖冇有批交主事，本身親身動筆，考慮很久，擬稿呈上。

孫大霖內心“格登”了一下，考功司已擬了處罰呈批，為何還要如許問？清楚是不承認了。但他還是咬著牙，把已擬的題覆反覆了一遍：“玄翁，論法本當擬斥。但念其初授知縣，在任日淺，姑從寬處罰，改調閒散，以全器用。”

顧彬一臉痛苦：“可時下如何辦？當官的不來吃喝，弟子看這酒樓隻好關張。”

謝萬壽一聽過後付款，內心結壯了很多，點頭應允。他曉得，彈章會交吏部議處，考功司郎中是關頭人物，遂提出欲與郎中孫大霖一見。呂光接單，即到孫大霖府上拜訪。孫大霖在刑部員外郎任上到山東察獄，收了些銀子，能夠晉升到吏部考功司郎中，也多虧了有銀子辦理，是以對收受銀子，他有按捺不住的癖好。加上他多多極少曉得呂光的背景，也不便獲咎，遂承諾了下來。謝萬壽得以拜訪孫大霖，奉上銀子五百兩，請他高抬貴手。

“這個……”孫大霖支吾道，“各巡按禦史、巡撫參劾官員，凡是都差未幾，夠交差就行了，是以本部接到的要題覆的彈章各省相差不大，下吏不好鑒定那裡貪風最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