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讓皇上裁奪就是了[第1頁/共4頁]

趙貞吉的本子，看了。已有諭。

“揣摩上意，非君子當為！”趙貞吉義正詞嚴地說。

“那好，岑用賓臨時不說，姚繼可斷斷不能列暴躁！”趙貞吉又道，“淘汰姚繼可，不得民氣，吾不忍也！”

“我這就上疏求去！”趙貞吉起家道，“不過我也要勸皇上按捺橫臣，勿使久專大權！”

從辰時爭論到中午，到底還是將姚繼可拿掉了。列入不謹、暴躁與才力不及者共二十七人，呈報禦覽。得旨：

趙貞吉本欲向高拱發難，想不到他會有此發起，轉而投以感激的目光。高拱見趙貞吉情感平和下來，又道：“考查處所官期近，而科道有考查拾遺之責。故考查科道之事不能拖，待皇上允準都察院參與考查後就辦。內江覺得如何?”

高拱道：“抨擊二字，不在我心，在彆人之口，不能因為怕落這個惡名，就辦事不公！”

“宣雄師情告急，不能因小失大，當特事特辦。”高拱耐著性子迴應道。

彈章發交內閣，張居正讀道：“吏科都給事中韓楫劾大學士趙貞吉庸橫，考查科道儘情詆排，乞皇上罷斥之。”

張居正臉上的笑意消逝了：“玄翁提示的是。宣大火線還不知會產生甚麼不測之事呢！”

“玄翁有何囑？”張居正邁著輕巧的行動進了高拱的朝房，按捺不住高興，“居正敢斷言，不出一兩天工夫，玄翁返來，或人捲鋪蓋！”

“內江說到考查，我倒是想說說這內裡的弊端……”

韓楫因深受座主高拱的賞識，已拔擢為六科魁首——吏科都給事中，恰是意氣風發之時，忽見曾省吾的名剌，知他必有要事，遂出門相迎。

不到兩刻鐘工夫，趙貞吉拿著文稿返來了，甫落座，就負氣似地唸叨：“臣俯誦考查科道諭旨，不敢仰讚。乞皇上毋以葉蘭夢涉及諸言官，一網打儘，乃至民氣洶洶，大家自危。願收回成命，特加寬赦。”

“來人！”趙貞吉喊了一聲，不睬會李春芳的勸止，把奏本遞給書辦，“直送文書房！”

趙貞吉聞言，難堪、懊喪、無法的神采，一股腦湧到臉上，張嘴想說話，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張居正不發一語，內心卻一向在策畫著。當晚，他就把曾省吾叫到家裡，對他說：“時下恰是安邊定國的關頭期間，科道常常橫生枝節，本想通過考查科道束縛、震懾之，可玄翁卻拉上趙貞吉一同考查，而趙貞吉不唯到處掣肘，還死力保護那些儘情妄言，搖亂國事者，當搬開這個絆腳石！”

內閣中堂裡，趙貞吉拿著姚繼可彈章批紅本，氣呼呼地詰責高拱：“姚繼但是巡邊禦史，巡邊禦史彈劾官員，朝廷若不納，當差官勘實，再予處罰；如何吏、兵二部就直接采納了彈章？照新鄭這個做法，巡按、巡邊禦史乾脆裁撤了吧！”

“喔……”曾省吾心領神會，出了張居正家門，就往吏科都給事中韓楫家趕去。

韓楫沉默。當年齊康彈劾徐階，就為教員幫了倒忙，時下的景象雖與彼時分歧，但作為弟子，一舉一動都會關涉到座主，他不想冒然行事，決計察看些日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