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畫眉見父[第1頁/共6頁]

“你想如何？”朱棣的語氣也垂垂生硬，一抹痛苦之色緩慢閃過眼底。

朱允炆想了想，終究寂然的垂下頭去。

“常寧，你總算返來了！父王我很歡暢，哈哈，我很歡暢！”朱棣底子未曾想到，這個還不到十三歲的女兒，現在心中的感情如此龐大。

藥碗摔在地上，烏黑的藥湯灑滿一地，並冒著絲絲熱氣。

若非為了相公，此生我怎會再見你！

蕭凡感喟道：“如果我不把你皇祖父的龍內褲扒下來，或許事有轉機，……唉，我太不沉著了。”

想到這裡，朱允炆一貫文弱翩然的君子模樣蕩然無存，白淨略顯稚氣的俊臉垂垂浮上幾分非常罕見的陰沉狠厲之色。

薄薄的霧氣裡，蕭畫眉彷彿瞥見本身的孃親痛苦的哀嚎聲，瞥見燕王府那些姨娘們冰冷的麵龐，瞥見麵前這位父親視孃親的痛苦於無睹，扭過甚去的一刹時，那殘留在目光裡的無情光芒……蕭畫眉俏臉浮上極度痛苦的神采，攏在袖中小手緊緊攥成了拳頭，鋒利的指甲劃破了她的掌心，殷紅的鮮血順著掌心的紋路，緩緩流下。

畫眉義無返顧的點頭：“對。”

小女人麵無懼色，仍舊向前走著，一向走到侍衛刀鋒所指的間隔，這才停了下來。

匕首動手的同時，畫眉嬌小的身軀暴起，身形緩慢朝燕王衝去，人如驚鴻，疾若閃電。

聽到畫眉如此陌生的稱呼和語氣，朱棣的心頓時涼透了。

燕王彆院的大門前，數十名侍衛來回巡梭，警戒的諦視著四周。

朱元璋眼中戾氣一閃，隨即又被衰老和怠倦代替。

滿殿的宮女和寺人嚇得麵如土色，倉猝撲通一聲跪滿一殿，顫抖著身子齊聲道：“陛下恕罪！”

而聶低頭低聲道：“尚無悔意。”

畫眉雙目凝睇著他，目光中冇有一絲豪情色采，道：“我曾經是你的女兒，現在隻是一個欲救丈夫卻走投無路的老婆……燕王殿下，你願承認我常寧郡主的身份，請天子規複我郡主的名號嗎？”

而聶心機比慶童更工緻，固然朱元璋問得含含混糊，可他一聽便明白了意義，因而倉猝躬身道：“近曰除了錦衣衛千戶曹毅等一乾舊屬或公或私去看望了關在獄裡的蕭凡外，皇太孫殿下也去看望了一次，除此再無彆人。”

世人皆在探聽之時，唯春坊講讀官黃子澄巋然不動，既不與大臣們串連，也不請同僚赴府共議朝政，隻是如平常普通上朝，理政，傳授太孫。

蕭凡入獄第四曰。

朱允炆有些絕望的歎道：“莫非真是天絕蕭凡？皇祖父要殺他，燕王不成能幫他，滿朝文武還想害他，這些人必然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嗎？蕭凡到底做了甚麼，令這些人對他必然要除之而後快？”

朱元璋神采怔忪了一下，臉上暴露非常龐大的神情，茫然無神的睜著渾濁的老眼，喃喃道：“可惜，可惜了啊……”

而聶驚詫昂首，卻不明白朱元璋嘴裡說的可惜到底是甚麼意義。

“因為滿朝文武將蕭凡當作了殲佞，自古忠殲不兩立，他若不死，那些清流們如何睡得著覺？”曹毅嘴角勾起諷刺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