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天心[第2頁/共4頁]

“此策朕也想過，何如此策太緩，緩不濟急，漢卿可有應緩慢效之策？”

見楊振出來，一向等待在乾清宮大殿門外的寺人褚憲章，忙迎了上來，領著他一起從午門、端門、承天門出宮，徑直往宣武門內的那處京營駐地去了。

“這個如何使得？！此策豈是堯舜之君所當為？！不當，不當啊！”

崇禎天子說到這裡，彷彿仍有一肚子話要說出來，也不管楊振聽不聽以及聽了以後是甚麼反應，當下隻自顧自地說道：

但是崇禎天子這話，卻叫楊振有點氣不打一處來，讓他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當下便大聲說道：

楊振見崇禎天子這麼說，環顧四周，並無彆人，隻要王承恩遠遠地站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袖手躬身，紋絲不動，當下便對天子答道：

“朕赦你言者無罪，你儘管說來！”

“漢卿呐漢卿，你隻是一介邊將，你自曉得鎮守邊關、衝鋒陷陣，但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你不懂啊，朝議洶洶，眾意難違，此中事，非你所能設想！”

“漢卿啊漢卿，如果諸臣皆如你，這天下又何難治？——隻是，能有你這般設法的，除了你，朝中實無一人啊！”

崇禎天子見楊振這般模樣，曉得楊振這是對本身掏心窩子說話了，先是欣喜地衝著楊振點了點頭，而後在大殿中盤桓了幾步，然後嗬嗬一笑，說道：

楊振心想，如果崇禎天子能夠接管這個建議，能夠下決計這麼乾，那麼他甘心拋掉在遼東已經做起來的統統，率部入京師，幫助天子推行這個方略。

“京師乃是非之地，你不懂，不要在這裡多作逗留！明日領了敕印關防，儘快趕回遼東去吧！彆的，你記著了，朕在這裡，盼著你平遼的捷報早日傳來！”

但是想到崇禎天子現在的處境，楊振張了張嘴，最後冇敢再多說甚麼，想了一會兒，還是叩首領旨謝恩了。

“漢卿是不是內心很有疑問，想問何謂天下士君子之心？嗬嗬，朕來奉告你，朝議即天下士君子之心啊！”

楊振聽到崇禎天子這麼問，略想了想，便答道：“臣雖一介武夫，也曾讀聖賢之書，嘗聞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

因而他一咬牙，躬身對天子說道：“啟稟陛下，當今天下有恒產者，士紳也。天下田畝所集者，士紳也！特彆江南士紳之富，天下皆知！陛下可詔令天下官民士紳一體納糧，如此朝廷賦稅之困，便可減緩也！”

“很好，漢卿能諒解朕的難處，朕心甚慰！禦前冇有其他外臣，漢卿不要拘禮，快快起來發言！”

說到這裡，崇禎天子看著楊振，一邊說話，一邊點頭，竟是滿臉的苦澀。

“楊都督，這是萬歲爺承諾給你的手諭，拿好了，持此手諭，都督便可在遼東便宜行事了！”

看到這裡，楊振忍不住又一次跪在地上，對著崇禎天子叩首說道：“陛下乃天子，奉天承運，口出成憲，凡事主張拿定，即當乾綱專斷，何必固執於朝中群情，固執於那些墨客意氣？！若事事訴諸於朝議，則一件事怕也辦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