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掘屍[第2頁/共2頁]

夏蟲的嘶叫本是愉悅的，但跟著一條軌跡，蟲鳴接連寂靜。等那些萍蹤悄悄分開後，蟲兒們才又怯怯地探出頭來，憤怒他們的驚擾。

霍南君道：“著人去看看，有冇有新翻的土。頓時去。”

鏟子帶上的泥土裡，已經帶有屍身的氣味。披髮著陣陣惡臭。

幽草並未見過死人，她覺得死人都是皮膚慘白。但看向那屍身，才發明她臉上有一塊一塊絳紅色斑塊，看上去非常可駭。

霍南君咬牙道：“有甚麼去不得。就算這個餘氏死了，我也得把她挖出來親身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晚晴道：“奴婢這幾日著人刺探了清漪苑，那餘氏確已不在公主宮裡。已有四五日了。而內廷所裡並無她出宮記錄。就像俄然蒸發了普通。”

四周的墳包很寂靜，連一隻蟲子也不敢叫。彷彿連它們都曉得，這裡是亡魂的堆積地，不知有多少宮人滋養著這片地盤。

她捏緊帕子，餘姑姑……

晚晴道：“縣君，這屍身已經被腐壞了。您還是站遠些，免得沾上疫病。”

她細心瞧著那斑塊，又伸手拉開餘氏的領口，察看了一會，道：“縣君，這是屍斑。凡是堵塞死的屍身，因為死得急，以是在身後一個時候內便會呈現程度很強、暗紫紅的斑塊。還常見斑點狀出血，分散穩定後直至屍身腐臭。您再看她脖子上的這一條暗痕，以是能夠鑒定，她是被人勒身後，埋在這的。”

霍南君脊背有些發冷，突如其來的竄改，讓她對這一世產生了恍忽。

“那早晨我著小寧子去。”

晚晴領命：“是！”

北宮角的林子裡，這群人冇有點燈。但幸虧徹夜月色作美。

“不。”霍南君站起來：“我要親身去。”

霍南君想起長公主和太子已被解了禁足，想來是讓姑母信賴是好好檢驗過了。莫非……

霍南君手指猛地握起，眼中的凜然之色像要脫框而出。她覺對勁外，餘氏死了？

徹夜，暮色如鬆煙墨，月光覆蓋下的台城，滿盈著仲夏的芳香。

晚晴用香帕，覆在霍南君口鼻處。霍南君一眼不眨地盯著那逐步發掘出的屍身。

這一世有些事，已經完整變了！

小寧子謹慎翼翼的扒開女子的頭髮，擦掉她臉上的泥土，迎著燭光道：“縣君請看。”

霍南君一愣，問道：“甚麼叫不見了？病了，醫婆那有記錄。外出或離宮，內廷所也有檔可查。你說明白點。”

但就是這麼一個在順帝身邊的首要女官，竟然在這一世這麼快就死了？

霍南君頓住，她想了半晌：“姑姑，以往有些犯事的宮人，會被主子自行措置掉。我記得這宮裡到處所，專門措置這些宮人的屍身是不是？”

“縣君，要確認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