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聶政刺韓王曲》[第1頁/共3頁]

梁兒麵露佩服之意。

趙政將視野轉回高漸離的身上，語氣淡然，問的倒是梁兒：

“隻不過……”

疇前，能與“繞梁”相和的唯有“赤玉簫”，而自從成蛟亡故，他便總感覺“繞梁”之音寥寂了很多，冇想到本日竟另有機遇能為她再度覓得知音。

總有一日，他定要讓天下間這些隻憑身份看人的，全都心甘甘心佩服在他的梁兒腳下。

趙政麵上微緩，對高漸離道：

梁兒心憐憫之，指下亦加進了幾計滑音，細緻精到，溫和如歌。

梁兒……“繞梁”……這名字與琴名如此符合但是偶合？

高漸離一滯，想不到天子竟然讓一個身份卑賤的婢子與他同奏，如此熱誠，乃至大過了奪他雙眼之恨。但思及本身此行的雄圖，便縱使再是不忿，也隻得一一忍下。

傳聞，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劍，因過期未成而慘遭殛斃。

轉眼，“繞梁”已被宮人安設在了殿中與高漸離相對的另一側。

高漸離感覺這個梁兒非常不凡。

可將來會有何事產生，趙政不曉得，梁兒倒是清楚的。

梁兒款款坐於琴前，問向高漸離：

昔年，坊間曾傳播秦王私藏“繞梁”，並將其贈送了敬愛的侍婢。而齊王建朝秦之時，亦曾以二十城換琴，秦王都因為顧及阿誰寵婢而未允……

“高先生方纔一曲，高亢宏亮，曲意悠深，張馳有度，技藝不凡。擊築，先生實乃大師。”

半晌，高漸離對著梁兒慎重一揖，起首說道：

對於築，他已再熟諳不過，當真是無需用眼。

“你感覺高先生的築擊得如何？”

“《聶政刺韓王曲》曲意淺近，但指法卻極難，並非平常樂工能等閒完成。而方纔一曲，梁兒女人指動精進、技法自如，一看便是操琴高人。想不到女人年紀不大，竟能操得如此一手好琴，實在令鄙人佩服。”

靜候好久，那音終究落定。

聶政趁韓王不備，破琴取劍，終究實現了刺殺韓王的夙願，而他本身也在侍衛的圍攻之下毀容而死，可謂壯烈……

可她說話的聲音純澈，彷彿也就隻要十幾歲的風景。如此想來，她也該當不會太大，最多也就三十歲。

“我明知君王不成有情，卻還是冇法自控的心繫於你，哪怕失了勝算，也義無反顧……”

曲音繞梁，好久方止。

殿門剛一關好，對著梁兒的趙政麵上便當即暖色儘退，暖得有如內裡當空的春日。

趙政莞爾，一對通俗的黑眸已將梁兒的眼緊緊吸住。

不……婢子罷了，不會那般聰慧，必然隻是剛巧罷了……

聶政以琴刺韓，高漸離以築刺秦，二人何其類似？

“來人，將'繞梁'取來。”

高漸離略微傾身，以示尊敬。

可趙政卻冇有當即批評高漸離的築曲，而是側眸喚道：

“先生可有想奏的曲子？”

他的打算終究勝利了大半，也不白費他透露形跡、還失了一雙眼睛……

小小的聶政早早便失了父愛，揹負血海深仇。

高漸離的築，天下間的確無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