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順勢而為[第1頁/共5頁]

“翟王多禮。”蒯通笑著扶起董翳，“翟王未為燕齊二兵所攻，看來老夫所行不遲。”

董翳雙目死死防備來者，低身拾起紙張，檢察信中內容間，不時警戒男人。

董翳伸手接過，腦袋後仰，右手謹慎拿下盒蓋。

董翳嘴叼枯黃野草，半蹲在地，愁眉不展。

董翳幽怨轉頭，眾將遁藏眼神，難堪一笑，似在求董翳忘了方纔的存亡大事。

“是又如何？”董翳心頭驚懼，扭頭四顧確認四周無人歎道，“此番若不歸韓，便隻得歸齊。不然，將士皆要取本王頭顱。歸韓，歸齊有何辨彆？”

“正如翟王所言。”男人笑道，涓滴不慌。

“你非是翟兵？如何混入營中？”董翳皺眉低喝。

睡至夜間，寒氣暗襲。

董翳生了尿意，不敢打攪蒯通，躡手躡腳走出大營，行至軍中一無人處，解開腰帶。

“翟王若不想斷活路，儘可叫之。”一翟兵打扮的陌生男人，手持一盒子挺身站於董翳麵前。

“翟王以都尉之位稱王，韓大統領以持戟郎之位將兵，皆是當世英豪。英豪惜英豪，既未得項羽重用，便要聯袂同征天下！”

“自是為翟王出息而來，翟王不必曉得。”男人笑道。

“翟王速起。”

酒爵擺在二人相跪的幾案上，從蒼內行中征來的炙肉，與五穀香氣繚繞在全部大營當中。

“出息？”董翳踱步視之，仍未放鬆警戒，“本王已欲從韓信，不需中間操心。”

董翳昂首，幽怨的眼神掃視一圈，眾將自發無趣，紛繁閉嘴。

董翳強行撐起的必死之念刹時被撤銷，倉猝收劍躲閃，“眾將防備，有刺客！”

“中間速言，不欲本王投韓，恐是讓本王投燕齊，臧荼與田橫又可許給本王何好處？”董翳有力道。

“蒯先生，可此人從未言及秦國。”董翳皺眉道，“如果子嬰之臣，跋涉至此所為何事？”

“這...”董翳騎虎難下，語帶哭腔，“此事...切不成為子嬰曉得，不然本王骸骨無存。”

董翳一驚，下認識回身拔劍，忽發覺佩劍還在營中，不免慌亂。

“本王自裁，諸將攜寡人殘屍，各投一處可好？”

蒯通用心拉長調子，已求氣場壓抑，亦趁此機會想通來者的狡計。

“王上賢明！”眾將大笑叫道，空空之腹早已等不及填滿。

“這...”

董翳心頭一顫，深覺此言有理，冇法辯駁。不由心奇，為何白日裡對蒯通之言，儘數信之？許是被將士逼到絕境，便一股腦儘信拯救稻草...

狠惡會商的群臣重歸沉默，董翳頓覺活路儘斷，再拖下去，不免臣子生了異心，趁夜真對他痛下殺手。

嗖——

董翳心求建功，長途跋涉，行不容車過的井陘險途而來，巴望大得常山地。未料陳餘敗亡如此之快，反被燕齊二軍占了先機。欲整戈再戰，火線又傳來匈奴兵潰，左賢王身故之信...

董翳手捂額頭，心中暗罵蒯通之餘，痛罵燕齊二軍。二國之兵現在未攻伐，僅為待他糧草斷絕，不戰自降。若當真比武，董翳自認一定會輸給燕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