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解藥[第2頁/共2頁]

鐘粹宮，一片燈火透明。

康熙披著暮色趕來，他看著闈帳中緊閉著眼睛的昭嫆，眼中儘是火急，忙上前先向太後請了安，“皇額娘。”

“皇上駕到！！”

蘇麻喇姑落淚：“八阿哥和十一阿哥都還年幼，實在不該接受喪母之痛，主子……主子實在不忍！主子叛變了太皇太後！”說著，她涕泗淚下，哽咽難言。

康熙轉頭看向太後，“皇額娘，那解藥——”

康熙大喜，倉猝朝著太後一躬身：“多謝皇額娘！”

陶院令跪於榻前，指肚活絡地感到著脈搏的竄改，忽的，那跳動垂垂沉穩有力，陶院令豁然地摸了一把頭上的盜汗，“回皇上，此藥有效！”

太後皺眉：“太子隻是儲君，天子若在昏倒中，他代為主持便罷了。天子如果醒來，便不成讓太子代庖了！”

康熙趕緊道：“嬤嬤的一番善心，朕記著了。”現在，康熙是真的感激這位老嬤嬤，若不是她一時善心，嫆兒現在隻怕是……

麵前一片王公也倉猝轉頭過來，叩首，整齊不齊地存候。

太後忙抬手按住康熙的肩膀，諄諄道：“天子這個時候，應當去前朝安撫王公朝臣。天子不露麵，前朝會惶惑不安。”

說著，康熙眼底浮起恨意，便沉聲叮嚀道：“李德全，太皇太後有一樣敬愛之物不見了，那是要留著陪葬的。你帶人去，好好找，必然要找出來！”——固然太皇太後說解藥已經毀了，但康熙內心還是存了幾分期望的，期望會有古蹟。

太子哭著道：“汗阿瑪不在，兒子六神無主。兒子實在是……”

“嗻！”

“咳咳！”寒冬冷風吹來，康熙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朕放心不下佳妃。”康熙隻感覺心口壓抑非常。

康熙幾近要喜極而泣了：“嬤嬤對得住朕，也對得住佳妃與朕兩個孩兒了！”

太後曉得康熙要找甚麼，便點頭道：“天子不消找了，你想要的東西，在哀家這裡。”

康熙眼底慟然，“皇額娘，朕……這個時候，起碼該陪著她。”

半晌後，陶院令上前，指著小盒中那枚藥丸，現在已經去了臘封，那是一枚色彩鮮紅的指肚大的藥丸子，透著淡淡的香氣，陶兼躬身道：“回皇上、回太後，這藥中，並無有害之物。佳妃娘娘服下，起碼不會讓毒性減輕。”

康熙點了點頭，雖說是解藥，卻也不成不防，天然是要查驗一下真偽。

寬廣的空位上，跪了成片的王公大臣，遠瞭望去一片烏黑衣冠，遠遠的便能聞聲哭聲成片，時不時另有幾聲嚎啕。

太後暴露幾分不滿之色：“你去了，就能救得了佳妃不成？”

康熙看了看太子胤礽，伸手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日你也辛苦了。會毓慶宮歇著吧，明兒還要再來舉哀呢。”

康熙長長吐出一口氣，“李德全，起駕鐘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