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世風日下人心壞[第1頁/共4頁]
“等會晤著你大爺,要站有站樣,坐有坐樣,彆吊兒郎當的叫你大爺犯嫌。嗯,彆的不該你說話時彆插嘴,你大爺是朝中重臣,最是講究端方...”
旗人間的端方不管哪家有甚麼事,也是向來都由長房出麵談判處理,如此賈大全也冇需求去找那兩房。
彷彿小媳婦洞過房背麵次出來見人,神采非常,走路都彆扭。
二姑奶奶賈秀芹那頭,自打嫁給多羅貝勒尚善之子古祿固後,前前後後替夫家生了三兒一女。
可兒走茶涼的事理,擱哪朝哪代都不過期。
事關賈家運氣,賈六以為二叔賈大忠必然會和他們一起去找色痕圖,冇想到了二叔家把事一說,賈大忠竟點頭說不摻雜這事,還說他老早就想出旗了,說甚麼每天守著那點旗人俸祿口糧實在是冇意義的很,一家長幼日子過的也艱钜,與其這麼半死不活的,不如出旗自餬口路。
賈六的臉差未幾也是如許。
又細心打量了下兒子的穿戴,再瞧了瞧自個,撣了撣屁股上的灰後,賈大全先是呼了口氣,再是深呼吸一口,便籌辦同兒子入內見表哥去。
“......”
上三旗是天子直領的親旗,天子除了是這大清億萬臣民的天子外,也是上三旗統統旗人的主子,故而上三旗的官員在天子麵前都是自稱主子,這是一個很靠近並表白權貴身份的稱呼。
為啥叫主子旗人?
軍中又把這個雲騎尉稱為“半個出息”。
他要當官,當大官,就必須在旗!
自打兩位姑奶奶歸天後,賈家實在和那兩家宗室表親就不大走動了。不是賈家不肯意和宗室靠近,而是宗室那邊不靠近他們。
賈家,不過是個殼。
隻要不出旗當漢人,能保住邁入大清政壇核心起點的這半個出息,賈六可不在乎他賈家老太爺是漢奸還是狗腿,哪怕叫他帶人把老太爺墳刨了,重孫子眼都不帶眨的。
從二叔那返來把事說了後,賈大全怔了好長時候才說了句:“人各有誌,隨他去吧。”然後讓兒子換身麵子的衣服同他一起去找表哥色痕圖。
設法果斷,意誌果斷。
“你爹就是捨不得那一年的八十五兩銀子,他老了,你還年青,聽叔的冇錯...”
畢竟,他“本係漢人”。
啊!
一起,當爹的忐忑,當兒子的則是鬥誌昂揚,跟著車輪的轉動聲,爺倆很快來到了鑲黃旗滿洲居住的安寧門。大老表色痕圖家之前是明朝一個大學士的屋子,祖上嶽樂入關後直接搶來的。
這個嵩椿比當護軍統領的姨大爺色痕圖還要牛,曾任鑲黃旗滿洲領侍衛內大臣、正紅旗蒙古都統、內大臣,現在則出任江寧將軍一職。前幾年還一度擔負過宗人府的右宗人,在宗室當中聲望很高。
是以,如果嵩椿能替奶奶孃家說幾句話,乾隆多數會給個麵子,畢竟這位主還是要點臉的。
爺倆同心合力,誓要賴在旗中不走。
實際上誰能拉攏上三旗的護軍,誰就能決定龍椅歸屬。
賈大忠家離賈大百口不遠,隻隔了條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