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寒夜清宵旖夢迴[第2頁/共4頁]

“阿瑤，你可知，朕並非一個君子？”趙禎抿抿薄唇，說話間將懷中人攬得更加緊實。

他想要她。以宗廟祭奠之禮相迎，寶冊金印之重相聘。他願她能後冕加身，與他並肩聯袂，同受萬民朝拜。

他這一派的忠臣們，想來能夠放心了。

懷中人隻是溫軟地依托在他胸口淺淺地笑了笑，隨後她從他肩旁側過甚，悄悄啄吻下他的耳際，安閒答他：“天然曉得。陛下莫非忘了，君子當不得帝王。而陛下您，倒是要做有道明君的。”

“幾時了？”

隻是稟奏“金城郭氏有嘉女”的那位卻個出身在兵部的侍書郎。

這些東西，底子不需細看，他也曉得內裡到底寫了甚麼。

“小哥哥，你之處境，阿瑤明白。”那人回擁住他腰肢，在他背脊處輕柔撫拍兩下，言語暖意如絲，“彆太苛責了本身，我會心疼。”

貳心中驀地安寧，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深沉地望向粉白牆壁。那之上兩道朝暉斜映下的身影相偎無間，密切儘顯。縱是無聲也已勝卻有聲。

還好，她而後的光彩餘生將是他的。還好，他與她是同心同德站在一處。還好，他於廟堂搏殺時另有她與之相知相惜。

輕鴻之吻猶若飲鴆，毫無止渴之功，反讓他想要更多。

一個聰明儇巧到無懈可擊的完美答案。讓趙禎不由癡然低頭，於她唇上攥取了一記暖和的親吻。

華宇錦堂內，官家趙禎正麵沉如水地端坐在禦案以後。

迷亂處，眩暈裡，他恍忽如從雲端，終究朦昏黃朧看清她的臉，那彷彿是……

肌膚熨帖處，暖意掌心帶出陣陣非常顫栗，欣喜而舒暢。

那日在豐月樓，他也曾這般問過。

她是個聰敏的丫頭，夙來比之平常閨秀多了幾分腐敗黠慧。這一問一答間，她恐怕已經堪破貳心中躲藏的運營。

若非親眼所見，趙禎恐怕還向來都不曉得，他的臣卿們對於要做他的紅媒月老之事會有如此熱中之情。

女子的手和順如掬初雪，緩緩撫過他的肩頸，背脊，腰間。

天子最渴盼迎娶之人，由親後一派中人提出奏稟。不管他對她情意如何，都會讓朝政擁躉少主的文武大臣顧忌非常。

趙禎抬起手，將帷幔悠然翻開：“備湯沐浴吧。”

他亦想要親政，擺脫桎梏，裁撤垂簾，他恨不能汲取力量，將太後所加的統統束縛悉數突破。

他的手邊是一遝遝封黃的奏摺，被他拿起，翻開，又被他強忍不耐，重丟回到案上。

崇政殿中瞬息寂寂無聲。崇德殿外隻餘侍立的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屏息凝神，敬候叮嚀。

他既欲立她為後，又不欲讓他這一派的朝臣看出他欲立她為後。他既要朝臣擁躉，也要心上女人。

唇間一聲綿密清問，未出口，卻蕩蕩然響徹在心底，久久不散。

忠向天子的臣卿們正一個個苦口婆心，暗勸陛下大局為重。務必謹慎腐敗，選出與劉氏無關的女子入主中宮纔是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