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生幾多無常夢（下）[第2頁/共5頁]

人言可畏，能殺人無形。

就在互換信物預定穀旦的前一天，柴老封君病情俄然急轉直下。家人措手不及，他們乃至都還來不及延請太醫，老封君就遺憾中放手人寰，闔然長眠。

“我奉告你，聽細心了。最彪悍的皇後是：北宋，仁宗，郭皇後！哈，冇想到吧？”

她的阿瑤卻要被訂婚柴家，一輩子無出頭之日！

真是奇特，竟然是枚鑲珠嵌玉的繡履？還那麼小小一隻！

再入眠，舒窈已是一覺酣然，直到姆媽前來叫她。

大院深宅，好動靜最易傳播。柴老封君命人相日子的話前一天出口，後一天，舒窈就曉得本身小伎倆冇有白搭。柴家小哥哥當真冇給拖後腿，或許過幾天，定了親，她就真被許給一個心底開闊無陰私的十二少年了呢。

“也不是。你再猜。”

郭均眉頭緊皺：“世子。”

那女兒的運氣豈不如攀附風中蛛絲？隨時朝不保夕，一世擔驚受怕！

“圓社的蹴鞠？”柴氏眼睛一亮，似墮入回想般噙著笑意，“想當年，你祖父也癡迷蹴鞠呢。公事之餘，不帶部屬去玩兩把就渾身不舒坦。另有你表叔祖，也是沉迷得緊。他兒孫更有過之無不及。直接在府裡養一支蹴鞠隊，鼓起時候，爺兒倆底子不顧身份，了局就踢。真是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

郭均麵無神采盯看他，半晌後答：“世子，請隨我來。”

姆媽被她嚇得心驚肉跳，在她身後忙不迭邊追邊喊：“把穩！二孃子，把穩彆摔了！慢點兒跑，慢點兒跑。”

姆媽為舒窈取的是一件紅緞銀鑲邊繡襦裙，裙上紫薇花纏枝，一朵朵開得嬌妍非常。掌奩丫環將她抹額拿出，紅綃綴玉的帶子勒在烏黑額發下，白玉珍珠若隱若現。

“世子在尋甚麼？”陪他出來的是府中六公子郭均，夙來沉穩練達。現在就算早已聽出這是自家小妹在玩耍，他仍舊麵色無改，權做不知。

舒窈蹙起眉，不悅道：“奶奶，阿瑤都冇見過那人呢？誰知他比我年長？我又憑甚麼喚他表兄？”

“人死燈滅，他規複有甚麼用？”

“冇傳聞過？恰好，我也才曉得。這皇後可成心機，出身勳貴世家，因勢封後。傳聞把持仁宗四五年，性悍絕妒。古往今來獨一一個敢扇天子嘴巴子的皇後就是她了。如何樣？武後再彪悍，也冇敢家暴過天子老公吧？她就乾了。”

庸弱有為，這了局就是要眼睜睜看她的阿瑤與前朝的皇族訂婚？

舒窈驀地展開雙眼。夢裡殷殷對話，言猶在耳。

當真是個世家女兒，穿著華麗，金飾精貴。這張小臉粉白討喜，還帶著孩童的稚氣。看人含笑，兩腮酒渦說話即顯。

郭均端倪不動：“均甚麼都冇聽到。世子想是太累，聽岔耳了。不如我們去遠處涼亭一歇？”

柴氏聽罷，摟著舒窈，笑得肩膀亂顫：“我的傻囡囡，你表叔祖的兒子天然是你表嬸夫婿，他孫子當然就是你表嬸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