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耍橫[第2頁/共3頁]

越想越怒，便把常日裡凶神惡煞的相拿出來，威脅道：“說話可要賣力，你們敢簽書畫押麼？”

李柏本就喝得兩眼通紅，這會兒更幾近噴出火來，李昂勸住他，又低聲說了幾句甚麼，老李聽得雙眼一亮，麻溜地出了門。

王直學聽到這裡，便叫取來筆墨，將厥後幾人的陳詞記下，又讓署名畫押，吹乾墨跡後貼身收好。

再者，鄉間人冇見過世麵，總感覺“簽書畫押”這事是賣身和認罪的才調。我們如果簽了畫了，萬一真查起來可如何得了？

王直學心知肚明，取脫手巾擦了擦嘴，便道：“木白兄，實不相瞞，來前學諭官人便打了號召，說若果有其事，便秉公措置，不必因著他的乾係而有所顧忌。若隻是捕風捉影，也要還李昂一個明淨，以正視聽。”

府裡都高看他一眼，縣裡又算個甚？幾個地痞連連點頭，說就麼點事不至於，都是鄉裡小火伴，鬨著玩罷了。

“好說好說。”王直學收了手巾，沉吟道“如許，木白兄走一趟，請幾位本家尊屬，鄉中耆老，再加上你們這裡的大保或保長，我和周散從問問話。畢竟是公事，過場總還是要走一走的。”

孫保正見他想就此了事，不滿道：“直學官人，這般做法，怕是不當吧？知縣相公若問起來……”對方雖是個學官，卻管不著他，是以不怕。

“好，我受學裡‘長諭’之托，下鄉來扣問你揭露李昂一事。既是你告密的，那你說說他是如何為禍鄉裡，又有何憑據？”

有本村的大保長，有給李昂作保的“淝水文盲”，另有兩個莊客，一個少年，老中青三代全齊，較著比他的人更有代表性。

李柏幾次點頭：“該當如此，還請直學官人全麵一二。”

一來，李昂之以是招鄉鄰討厭，是因為其太能折騰，太能拆台，倒不是說他有多壞；二來，李昂若能進學，是不是就獲得城裡讀書？是不是就冇機遇在鄉裡追雞攆狗，上房堵煙，扯牛尾巴，拔驢橛子了？

剛好此時王直學轉頭問道：“李昂，你有甚麼要說的？”

他帶來那幾小我不等王直學問，也搶先恐後控告起來。這個說李牛頭打過我，床上躺半個月下不來。阿誰說他扒過我衣服，赤條條地給我扔河裡，差點冇淹死。

李昂卻犯起了渾，再三不肯，說不去縣裡也行，我們去將軍嶺那觀裡斬雞頭賭血咒！最後把幾個地痞逼得冇體例，此中一人告饒道：“牛頭，不不，大郎，算了吧，都是保正官人讓我來的……”

“你又想何為？”

就連孫保正臉上也陰晴不定起來，正躊躇時，見李柏領著幾小我返來了。

吃人嘴短，再加上心知康知府是確切看重這李昂，周散從便道：“來時，相公叮嚀小人說，我看那李昂確有才學，又一腔熱忱，不似為禍鄉裡的惡少。你跟著學裡的人去看看，到底如何回事。”

王直學耐煩地聽著，尋著一個空檔問道：“既如此，你等為何不去官府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