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薛徽言[第1頁/共2頁]
提起這個,薛徽言未語先歎:“藎臣有所不知,我本在太學就讀。靖康之難,二帝蒙塵,兄長讓我返鄉勤奮。我想著國度到瞭如此境地,還讀甚麼詩書,考甚麼功名?聽聞今上在應天即位,我前去隨駕,向在朝大臣建議西狩,卻被斥為無稽之談。到了揚州後,幾番進言都不得迴應,我乾脆就離朝回家,哪知到了廬州正碰上官家下詔開科,又準予異地投考,以是就留下來了。”
“那敢問,金人既然想取而代之,為何又立張邦昌?”
“哦?德老兄安曉得得這般詳細?”
李昂聽得眉心一擰,但轉眼豁然,隻是輕笑罷了。
薛徽言茶杯一放鼓起掌來:“好一個是真名流自風騷!為你這一句,愚兄以茶代酒,聊表敬意!”
這時已過早餐時候,留宿的舉子們或外出辦事,或閉門溫書,堂子裡倒冇一個閒人。兩人下得樓來,尋最僻靜的角落撿一副座頭,讓跑堂小哥泡了兩杯茶。
薛徽言捧杯輕嗅,好大一陣才放下,如釋重負地撥出一口濁氣。
等他緩過勁來,兩人敘了年庚,一副玉麵墨客模樣的薛徽言竟比李昂大六歲。因著明天就要大考,接下來的話題天然都在這上頭打轉。
這倒讓薛德老非常驚奇,問道:“如何?藎臣早就曉得了?”
又過一陣,兩人撇開那煩人話題,提及閒話來。
李昂聽罷,想起本身當初對康允之提到的“西狩”和“南巡”之議。
“是,我說過這話。”
李昂喝口茶潤潤嗓子,正色道:“兄長對女真人想必體味未幾。這一族人,世代以放牧打獵為生,勇猛善戰自不待言,但於武功教養卻有所不通。他們滅遼今後,又當即攻宋,火線不穩不說,燕雲之地也還需求時候安定,正所謂鞭長莫及。兄長信不信,即便現在張邦昌退了偽號,女真人遲早還是要拔擢一個傀儡起來。”
薛徽言聽得心頭狂跳,強定住心神,問道:“誰是能夠連合的力量?”
這,纔是悠長之劃。
李昂高深莫測地一笑,側開了身,隻見薛徽言很有風采地一點頭,邁步進了屋。哪知還冇來得及看清房裡其彆人,便被一股劈麵而來的異味衝得發展一步!
藉著這陣工夫,李昂暗中察看,見他衣物飾品俱都不凡,舉手投足也很有風采,莫非是簪纓後輩?
李昂端起茶杯抿一小口,處之泰然:“兄長也不必過慮,胸有經世方略,腹有斑斕文章,不怕不中。反之,即便取中,又能有多高文為?兄觀曆任宰執,哪一個不是飽學之士?上朝堂安邦定國,下鄉野淺斟低唱,是真名流自風騷。”
但聽他一席話,方知人間真有那足不出戶,以知天下的奇才。
歎了口氣,李昂隨口道:“猜也猜獲得,貢舉大權從朝廷下放到處所,又是這般倉促,天然免不了齷蹉。”
因為四川當然難攻,但其地處偏僻,難以籌劃天下。你在成都安身,就冇法顧及兩淮江南。反之,若坐鎮江南,遣得力文臣武將扼守四川,扼長江上遊,策應江淮,則女真人過江有顧及,攻蜀又艱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