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爭鬥何日休[第1頁/共3頁]
接著劉晏又說,實在杜佑的新漕運計劃冒犯的何止是宣潤一個方鎮呢?
“我老啦......”劉晏指著兩鬢蒼蒼的白髮,“逸崧,不管本錢是大是小,另有冇有興趣高唱那首渭城曲,我也能明白,屬於我的期間已經結束啦......當初我苦心在各處創設的巡院,造長綱進奉船,目標就是為了更便利地將各地的財產運送到京師去,來支撐起這個天下,不讓它傾圮下來。當時我目送著一艘艘進奉船揚帆而去,老是在想,比及這一艘過了三門峽,到長安的東渭橋後,或許天下會就此泰寧下來。就是抱著如此的設法,一艘又一艘船在我的視野裡解纜,不竭啟碇的浪花裡,誰想十年疇昔了,二十年疇昔了......我的頭髮由黑而白,腰由直而駝,可這個天下啊,唉,不說了,連我一手造起來的八處巡院,現在也成了大臣們相互爭權的場合,可淪陷數十年的河隴之地,卻猶安閒西蕃的手中,無人解問。逸崧,我累了,你建議將政權、財權合一的宰相,我底子偶然也有力去實現。如我回京持續為使相判度支,聖主必定會推我來和韓滉爭鬥,以是我不得不提早抽身而出。”
劉晏搖點頭,說實在顧不上,杜佑也好,崔造也罷,各安其命好了。
“那崔玄宰......”高嶽清楚,劉晏若走,火力必定會閤中在崔造的身上。
“晏相.......你若走後,誰可......”
“好幸虧興元府呆著,君子擇機而動,需求時不消愛惜名聲。”劉晏說完後,手裡撚著幾枚東西,擺入了高嶽的掌心。
吳獻甫端起杯盅,想了一想,說足有九年啦。
接下來劉晏、普王。杜佑等要沿商州武關路歸京,賈耽則要自南陽過三鴉水,再去東都洛陽,而韓滉、竇參、曹王皋、崔寬等要各回本鎮。
現在,江漢被急雨覆蓋著,而黃河東岸的河中府處,倒是陰雲沉沉的氣象,城下四周皆是馬燧的軍隊,圍得如鐵桶般。
“逸崧你問的是,誰可擔當我的奇蹟,對不對?是你。”言畢後,劉晏意味深長地看了高嶽眼,又彌補了句,“但,不是現在。”
可賈耽將手摁在他的肩膀上,“我本是朝廷命官,聖主委派我去哪,就該當去哪,可我去東都後獨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脾氣暴躁......”
“逸崧啊,我有封解釋的函件,煩勞你自漢水回府後,交給雲和的母親。”臨行前崔寬把親筆所寫的,拜托給了高嶽。
“是也,現在江淮的漕河,便是一道邗溝,這道邗溝就勾連起淮南、宣潤兩個重鎮的好處;邗溝自淮安,轉入淮水,又經埇橋(今安徽宿州)入汴水(即通濟渠),再至洛陽一帶,如此又勾連起中原數個方鎮的好處。以是屆時狠惡反對杜君卿的,怕是不止韓滉一人,另有淄青的李納、宣武軍劉玄佐、永平軍李澄,乃至方纔入朝為宰的李勉。”說完這些高嶽不由得感慨:
春雨越下越大,高嶽立在舟船上,四周霧氣滿盈,襄陽城漢陰驛外河堤上的柳枝在風雨裡拂動著,“現在,李希烈伏法,朱泚、李忠臣身故,李懷光如風前殘燭。可天下的爭鬥恰如晏相所說,又何曾停止過?雲雨雖亡,駭浪又起,崔造、韓滉、竇參、李晟、張延賞、馬燧,怕是又要掀起新的比賽,何時方休,且看吾輩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