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延英雙簧戲[第1頁/共2頁]

韓滉望著高嶽，神采勃然，大喊道：“少尹此言說得好輕巧，現在國度每年自關東各鎮抽防秋兵十七萬，西北本身各鎮鎮兵十五萬不足，現在又有神策大營、殿後神威軍，並金吾、威遠、北衙六軍諸禁軍，總計不下四十萬兵，叢集於京西之地，年年防秋，年年無尺寸之功，光是吃粟米就不下二三百萬石，更不要說賞設諸色支用了！關中近年災荒，誠可痛哉，然我宣潤又豈能索求無度？京畿百姓餓殍遍野，我宣潤百姓也有菜色，如此重責，滉惶恐不敢當，請辭！”言畢，韓滉就要當著天子麵辭去節度使的職務。

一聽這個，天子就泄氣，二十萬石確切不敷啊！

他也不得不挽留啊！

是宰相把持的國庫擺佈藏，還是朕私有的大盈、瓊林？

京師裡現在的各禁軍加上西北各方鎮的鎮兵，外加來防秋的兵馬，足有二十萬高低，這麼多糧食也隻夠他們吃一個月的，何況百姓呢？如果全餓死了，來年全部京畿誰還種糧食，朕可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

“好！高少尹說得好，那倒想問問，如何救時懲弊？”韓滉趁機說出來。

現在的局勢，彷彿陷於了個怪圈，累死累活繞了一週，又回到這位宣潤節度使肩上。

因而天子問秉筆宰相張延賞及判度支崔造，度支司所掌管的國庫裡另有多少錢，能不能償付這筆腳腳錢、和糴錢？

公然高嶽慷慨陳辭：“興元府入秋麥收後，赤崖倉得稻米、麥穀足有二十萬石，臣嶽撤除留八萬石以備水旱、供軍用外，其他願與斛鬥米一道，送抵京師來！”

“河隴之地，向來為我唐邊塞要地，昔日尚在朝廷手中時，太白山、隴砥、六盤山，連帶大河、賀蘭山，自成一道通途，凡是扼守住隴砥、原會、蕭關等數處關隘，敵軍哪怕百萬自西而來，亦不得過，京師晏然自如，關中安居樂業；然自河隴淪陷以來，小蕃胡騎殘虐京郊，實則每次不過三萬或五萬兵也，然自隴山而下，可高傲震關掠鳳翔一起，可自青石嶺掠涇州一起，可自陽峪關掠邠寧，可渡黃河寇靈武，深切慶、鹽、夏、渭北諸地，煽動黨項蕃落為其先導，來往如風，莫知所擊之處。正所謂小蕃隻一起來，我唐須五六路守，小蕃起兵五六萬罷了，我唐戍邊防秋即需四十萬，悠長以往，小蕃浸強，我唐日弱，每年紀百萬石粟米、數百萬貫錢帛，皆是浪費。”

“大臣你又何必？”天子便要挽留。

這時不但是天子，連在場合有人的目光都被牽引著，集合到高嶽的身上。

高嶽便直接在小延英殿說了出來：

“陛下，擺佈藏所餘錢無幾，僅能支撐中外官俸、軍需七旬日不到。”張延賞和崔造倉猝答覆，意義是陛下，國庫裡也冇餘糧啊！國庫裡如果有錢，早就去買糧食賑災，還用陛下你勞煩嗎？

可私庫裡現在錢帛未幾啊，朕在之前讓大盈使霍忠唐各處宣索，現在也就弄到了三十萬貫不到，何況宮廷裡“禦供”破鈔太大，朕也需求保持下去，不然這個大明宮入冬後就得崩潰，總不能把寺人、女官、工匠另有那群皇子皇孫和公主、郡主、縣主們都辭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