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雪積年憤[第1頁/共3頁]
“現在高少尹早已入蜀都城,隻要他能夠將那邊的財賄運到奉天城去,你以為聖主還會因張公的原因,將你再送歸去坐鎮西川?的確癡心妄圖。”
“西山軍不是賊,他們隻是不滿張公你罷了,或許張公允日裡獲咎的人太多。不過倒也無所謂,張公在西川軍府裡堆集的錢帛如山,倒是便宜了我和高嶽,還是那句話,誰能將這些錢帛送到奉天,誰就是功臣。現在西漢川(嘉陵江)在我手裡,褒斜水在高嶽手裡,如何由不得我們?”
“應當的,應當的。”商賈們都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忙不迭說到。
張延賞髯毛顫栗,在坐榻上轉過身去,不睬會韋皋。
有軍將扣問,那東川吳冕和張延賞?
“各位以商助軍,嶽感激不儘!”
“阿父!”碧笙淚流滿麵,撲到父親的膝前,不竭撫著父親的胸膛,她驚駭父親就此氣悶而絕。
高嶽是按馳名簿來點人的,這蜀都城裡的馳名商賈,誰都跑不掉。
這時商賈們立即響起了片奉迎但又擔憂的笑聲,為可貴很,很多人拱手低頭,麵前的菜肴不敢動半分,誰也不敢先說,也不曉得該答覆甚麼。
現在見到嶽父這副模樣,貳心中充滿稱心。
張府的幺奴等六七人,恰是之前一起將韋皋、張玉簫伉儷財賄不竭拉回的角色。
現在韋皋直呼張延賞為“張公”,足見他早已堵截了翁婿乾係。
韋皋俯視見到,七名有眼無珠的張府家奴,全被打得腦漿屎尿橫溢,變成一排死屍,隨後被兵士挨個塞入土囊裡,一個接著一個拋入到涪水當中。
碧笙神采變了,低聲說全被姊夫扣在營中。
這時候,蜀都城內家財萬貫的大豪商們,都驚懼不安地呆在軍府的正衙食堂當中,中間有營妓翩翩起舞,樂工吹拉彈唱,可每人的心中都七上八下的,不曉得坐在仆人席位上的高少尹,將他們張榜請來,意欲為何。
韋皋嘲笑下,他明白光是說這些,是不會讓張延賞這個老奸大奸的官僚有所動的,對於他必須單刀直入,擊中對方心中最在乎的東西。
白草軍的筆吏們當即手持文簿走入,遞給這些人筆,叫他們寫下各自所出率令錢的款項。
“昔日在邠州五龍驛時,張公可曾想過,與皋會以現在這類臉孔想見。”
並且這些錢不過軍府,滿是蜀都城裡“義商”們慷慨解囊,以私家名義捐贈的,潔淨得很。
接下來幾日裡,軍府衙門後院,車馬絡繹不斷,絲帛、青繩錢被成箱成箱送至,幾個大院子很快都堆滿了。
接著韋皋回身,對身邊的牙兵說到,全軍撥營,入鹿頭戍,去蜀都城和高嶽會齊。
“斷脊老犬,不消管他。”韋皋語氣輕視。
吳冕和張延賞大眼瞪小眼,底子無可何如。
他們有的是軍府或衙門的雇工,有的是城中自在為業的。
可韋皋底子冇把他擺在眼裡,乾脆起家負手,“張公為荊南節度使時,皋不過在幕府內和你的幾位僚佐有所爭論,你就讓皋當監門郎,並寫信將皋好一頓痛罵,視皋為奴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