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洛真琵琶舞[第1頁/共3頁]

將士們一聽這赤裸裸的表示，各個更加哄叫不休，有的人就喊：“汲公怕汴水太輕柔，反倒輕易覆了船。”

高嶽擺擺手，李憲和李愬及其他的衛士，公然都退往兩旁。

這時那少女莞爾，數千圍觀的將士大部分都感覺腿不由自主地發軟，隻聽洛真答覆說：“洛真本居汴州軍城西裡，十三歲時粗有麵貌，便被昔日劉司徒看中，遣人養護，教以迎賓之禮，這數年來破鈔也卻稀有百萬錢，臨行前李司徒又贈送衣衫金飾，盛裝打扮，以娛汲公耳目，又花了百萬錢。不過李司徒也說，這些滿是洛真的嫁篋，如能侍汲公巾櫛，便是粗衣荊釵，也絕無牢騷。”

西風吹妾妾憂夫。

四周的官吏和軍將聽了，無不平氣。

現在，武濟山到河陰院，統統在場的將士，也都拜下來，對洛真致禮。

寒到君邊衣到無？”

又有人喊：“汲公對汴水不喜好，就等著從汴水再入淮水，去揚州再去找更美的。”

俄然聲，洛真的雪腕下壓，碧玉手環交疊碰撞，琵琶的金鳳尾收回清厲的嘯聲，一下接著一下，轉忽鏗然消逝，隻餘下片月空水靜。

很久，滿河岸的寂然中，高嶽端起酒盅，畢恭畢敬，向洛真敬了一杯酒，然後又問：“可否讓小娘子再為將士們歌舞一闕？”

成果不看不曉得，看到了高嶽也沉默了。

洛真俄然感覺本身具有了崇高的位置，淚水幾近都要包涵不住。

“謝小娘子犒軍。”說完後，高嶽登上土台，對統統將士們大喊道：“武王伐紂，由此濟河，以順討逆，天下泰平，自此而後，妻不憂夫！”

大輦上，則端坐著位盛容的明麗少女，光是身上的衣衫金飾，便何止百萬的代價，烏黑的手腕扶著麵琵琶，低著綽約的端倪，絳唇如同一顆即將迸發的櫻桃般，看得四周的將士如醉如癡。

不久，重新坐在畫舸，籌辦還汴的洛真，還隔著船上的窗牖，遠眺著那高嶽，心中又是感念，也有欣然，“汲公，公然是與眾分歧的男人，恨不能早日相逢。”

“李萬榮司徒現在能以國事為重，便是極其可貴的功德，至於私禮實無需求，請代為嶽推卻退還。”高嶽坐正，對李憲要求說。

“妾身本汴州小女子，應李司徒之命而來，通汲公之好，絕無歹意，何拒人於千裡以外耶？”那少女彷彿冇有甚麼膽怯的，堂然說出話來，嗓音更是如銀鈴般，聽得四周將士如沐東風。

“既是司徒美意，想必在洛真小娘子身上也破鈔非少吧？”

“何敢勞汲公過問，賤名洛真。”

隻見那洛真轉軸撥絃，一聲震驚碧雲天，而後聲音短促又低垂，世人隻感覺如柳徑處的飄絮般，接著那柳絮飛著飛著，越攀越高，直至九天雲霄，就化為了冰雪，迴旋在聽者的腹中，不久冰雪凝為了雪珠，越堆越多，越堆越多，直到轟然聲從積存的指頭，錚錚地散落下來，爭相墜在河麵上，墜在泥土上，墜在芭蕉葉上，彈起了一朵朵浪花，大的浪花又迸為更纖細的水珠，相互撞擊粉碎，就像咚咚咚的鼓聲，讓聽者無不扼腕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