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弊政依如故[第1頁/共3頁]
不過到了寶應院後,高嶽纔看到,淮南此鎮,機構並不簡樸。
過船錢,是按船隻數量和載重量計算的,千斛和五百斛的代價並不不異;岸邊的神威馬隊固然不乘船,但要遵循馬匹數量,一樣收“過疋錢”。
縴夫們跪在地上,是千恩萬謝,在他們將錢往腰繩裡彆時,下船至岸歇息的高嶽抓住此中位老者的手,便奉告他:“歸去前,你等把錢集合埋於一處,待後複興來分掉。”
除彆的,另有一次性的“垺程錢”。
“老丈不需多禮,隻問你,為何朝廷已飛了堂牒,廢漕運沿河的埭塘,那這群守兵還如許冇法無天,宋州本地縣令便不管嗎?”
也恰是在此院中,淮南邊鎮的軍府職員密密麻麻立了一地,前來驅逐新的節度使。
但見足有百餘緋衣青衫的官員,分紅了三隊而立。
高嶽乾脆又舍船登陸,騎馬和王智興並行,扣問了很多淮南、徐泗處所的軍情政情,而王智興也代表徐濠泗節度使張建封獻上對朝廷的虔誠。兩人直走到了臨淮,也便是汴水入淮水處,自此便是淮南鎮的轄境,王智興才依依不捨與高嶽彆離。
收到錢,那打首的紫衫二品勳官才往山崗後打了個呼哨。
“晏師當初行兩千裡漕運時,曾寫信於元載,內裡談及漕運的四大弊端。而後晏師一一將其處理,可誰料不過二十年,弊端卻複故如舊,又要我來加以處理,若我再死,那能夠真的是人亡政息......若不是我親眼所見,又如何知在汴宋宣武鎮這類軍政不分的處所,中書門下拔除縴戶如許事,解纜點是好的,可終究卻減輕了他們的災害......為了擺脫這類可駭無法的循環,或許我要看得更遠些,做得更完整些。這,想必也是晏師要於我歸程裡,在三門峽和我相會時,所要扣問的吧,到時候我又會給他甚麼樣的答案呢?”
入泗州夏丘處,汴水垂垂開闊,船頭推開波浪,飛濺起陣陣潔白的水花,帆船上很多飛鳥迴旋,沿路的村鎮市集也愈發富強,可立在船首的高嶽衣袂翻飛,卻苦衷重重。
從山陽瀆入邗溝後,第一站即楚州的寶應巡院。
本來是張建封麾下的王智興(字匡諫),這位但是能十天內跑完三千裡的狠人,當初安樂川會戰時,天子恰是派他來讓高嶽退兵的。
淮南這是仍然是朝廷重點節製的雄鎮,以是州縣地區的官長是朝廷直接委派,而鎮將們又分離駐屯個關鍵地點,故而能前來相迎高嶽的,便隻要軍府裡的僚佐了。
船將近出夏丘時,西麵野地裡俄然呈現一撥兵馬,為首的將軍瞥見高嶽的船隻和旗號,便當即翻身上馬,大喊到:“汲公,我是徐濠泗牙門將王智興,汲公還能記得我否?”
進入埇橋巡院前,高嶽讓部下多給這群縴夫每人百文錢。
高嶽此次領鎮,並非像傳統敕令幕府般,幕主在朝中征辟官僚隨行,而後再到處所,他說此次“某以中書侍郎兼領淮南、淮南西道(淮西)兩鎮,隻因軍情緊急,原淮南地的軍府僚佐,一無所改”,以是此次高嶽冇帶掌書記,冇帶行軍司馬,冇帶都押衙,隻是將本來在興元、鳳翔所組建的部分三衙職員重新辟來,除彆的還帶了幾位教唆官,賣力沿途的管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