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孤臣擊戰鼓[第1頁/共2頁]

一刹時，高嶽見到，堅整的白草軍半月陣，在遭到慕容俊超山崩地裂般的突擊後，本來凸出的弧線，先是被擠平，而後一小段一小段狠惡的凸起起來，隨後又固執彈了歸去。

這端倪，就是西蕃軍的缺點地點。

“嗚嗚嗚！”這時號角聲再度響起，一向在後佈陣等候的七百西蕃精銳軍人，全都手持長槊，捨棄馬匹，在慕容俊超的吐穀渾馬隊撤退後，沿著步地闕門，踏著鳴響的砂地，一排排持續向白草軍步地逼來，保持著幾近不間斷的進犯。

“唔！馬重英為了逃脫，真的是棄甲遺兵了？”城樓下，立在鼓旁的高嶽現在也在城垛處，細細張望起來。

他的目標，是找到正在往缽樂山進犯進步的明懷義部五千馬隊，叫他們迴旋來，截擊馬重英。

安樂川劈麵，西蕃的雄師迅即分為兩股，此中萬餘人在吐穀渾小王慕容俊超的指導下，撲向背水佈陣的白草步軍；而彆的更多的蕃子，則簇擁戍衛著馬重英和他的紅蓮火舌牙旗，如陣陣暴風和烏雲般，詭計自安樂川其下乾枯的河床處搶過。

“好好保重啊小鳳......”安樂城上，高嶽嚴峻地握緊拳頭，這一幕對於他，再過二十年怕是也不會再見。

“莫非蕃子將大部分鎧甲都拋棄了？”高固大喜。

王佖胳膊中箭，可猶自鏖戰不退。

“駕！”用氈帽和麻布披肩蒙著臉麵的郭再貞，揚起手裡的棘木棍，對坐下的駱駝狠狠就是刺了下，然後這駱駝嗷嗷嗷叫起來，舉高脖子，敏捷邁動闊大的蹄子，馱著他緩慢也向缽樂山的方向奔去。

兵馬使高固最早獲得諜報——西蕃兵披甲者未幾，並且不乘馬作戰，至於無甲的兵士，都呆在後陣，比及先進步犯結束後，他們會接換上退下來的友伴的甲兵......

實在這不但單是西蕃的戰術，更是他們的軍法——西蕃規定突陣時前隊儘死，後隊方纔往前。

但他還是慎重的，一麵派人馳入城中向高嶽彙報，一麵決計試一試，“把陣頭陣亡的西蕃兵的屍身都拖住，扒下他們身上的鎖子甲，給我們本身人披上。”

高固批示有方，構造土團駐陣發弩，將其奮勇擊退。

這時喊殺聲迸收回來，直衝雲霄，高嶽扭頭，自旱海捲來的朔風吹起了他的襆頭——城下安樂川的東岸河灘處，六千白草軍步兵將士，外帶統統的土團弩手，在高固、王佖、張熙的批示下，前線將手裡的長矟成排握緊伸出，矟頭好像短劍是非的刃，齊齊地對著不竭奔進的吐穀渾馬隊，列成半月之陣；而後列藏於半月腹中，迅捷扣動弩牙，瓢潑地將弩箭給射了出去。

當西蕃軍隊的馬頭，和白草軍步兵長矟的刃尖碰撞起來後，各種百般謾罵聲和慘呼聲炸起，有漢話，有蕃話，也有牲口的叫聲，更有兵器兵刃刺入軀體，或相互格擋的聲音。

吐穀渾萬戶第一次個人衝鋒撤退後，彆的兩個西蕃大陣，各三千馬隊，又自擺佈兩翼牴觸而至。

“仇敵要去缽樂山，郭小鳳！”立在望樓下的高嶽，對著城的北門方向拚儘儘力，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