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僵持不下[第4頁/共5頁]

劉縣令道，“事發時下官恰好不在當場，不過事情的顛末下官已察問清楚了。隻是有些關頭細節未清，因此下官……也不敢輕下結論！”

橋頭濺灑著斑斑點點的血跡，不知是人的還是驢子的。

陳蕃說，“我們倒可忍忍，隻是福王的這些狗忍不得……賑災濟民是我們統統人的本份，更不消說我們是公門中人了！兄弟們路過，在外日久兜兒裡也冇有多少，但十緡大錢還捐得起。”

趙嘉嘲笑道，“陳大人，你是福王府法曹參軍，主掌王府的巡按、問訊及決刑之事，莫非劉縣令的決定有誤麼？性命大過天，陳大人不必拿兩條狗的事嚇本官。”

現場另有劉縣令部下的捕役和快役、衙役，性命關天，冇有誰能夠安閒走開。

此時連陳蕃也犯了難。

因為泉州的災情就在這裡擺著，彆說這些鄉民，就是他這位刺史，也已經近一個月冇吃過一頓像模樣的飯了，或許會有一大部分人信賴他們的說辭。

――不是從市場上買來生肉、拎過來丟給狗，而是拉來牲口、當著這些狗們的麵宰殺，讓它們直麵血腥的場麵，然後再把肉餵給它們。

陳蕃看出趙嘉的躊躇，他也不能步步緊逼，因而也退了一步道，

趙嘉胸中憤恚難當，對百姓們道，“你們不要動，統統自有本官為你們做主！”

但眼下災情緊急民役乏力，大牲口在海溢中也有很多喪失，驢是壯勞力。

……

陳蕃說，明天的事情全屬不測、誰都冇想到，但肇事的隻是兩條狗，把它剮了又能如何呢？他們回到福州後必然照實與福王回稟此事，福王必然給死者一個對勁的交代。

不然鬨到天子陛下那邊，他也能夠遭到陛下的峻厲苛責。

劉縣令不語，有刺史大人在，他是不必多言的。

如果放在平常，堂堂的一名晉江縣劉縣令，偷偷請路過本縣的福州王官們吃一兩端驢，也不算甚麼豪侈的事情。

他叮嚀，“來人，就按劉縣令的意義辦。”

但是，泉州公眾十六萬嗷嗷待哺，華洲村死者兩人案情不決，到底孰輕孰重，真讓人犯難！

“是那些鬥犬太饑餓了，有兩端體型最為健碩的，不知如何撞開木籠直奔橋頭，撲到驢身上撕咬。”

劉縣令抬高了聲音，對刺史趙嘉道，“大人，烈犬出籠致人死命，此為定論。但律法中卻無完整合用條目。”

趙嘉為官一方，重在保一方安然。此時災情正在嚴峻之處，他不能為治下百姓扶災解困，若再將他們牽涉進這場成果不明的膠葛當中，到底值不值得？

木籠的這兩扇門都是無缺的，門、門上的鎖環以及門鎖一概無損，而籠中拴這兩條狗的鏈子，在與木籠的接連處也冇有任何強行拽開的陳跡。

此時陳蕃他們就是再想去渡口繞路也不成能了。

一方是福王部下強辭相迫，一方是治下的哀鴻寸步不讓，任何一方都不能等閒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