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助[第1頁/共10頁]

鐵薔薇原想著，“紅蠍子”沈止蘭必然是個鋸齒獠牙、藍靛臉，頭上長著兩個肉犄角，像地盤廟小鬼那模樣的惡婦。

鐵薔薇一來到，那燒火的老媽子就站起來，讓給她。秀俠無可何如的坐下，一塊一塊的往灶裡添柴。

到晚間，何媽冇用飯就回家去了。她的家也在這山裡，她另有兒子、孫子，因為明天是中秋節，她必要回家去團聚。焦媽是在這佳節又想起了她那因犯法被殺的賊丈夫，哭了一陣，喝了些悶酒，也就睡去了。

她要想逃，可又膽怯。少時那屋中的紅蠍子已經吃完了飯，何媽把剩下的菜飯撤下來，就跟鐵薔薇一起吃。

餘五一麵趕著騾子，一麵大笑，說：“你看，你得了這口劍，倒弄得你前怕狼後怕虎。你放心！紅蠍子那孃兒們固然短長，但是她的男人跟我們有友情，她決不能不講理。我們還是走方城，端莊南陽府倒是不好走！那邊官人查問得嚴！”

但是，他所等候的人老是不來。她疑神疑鬼的神情老是不安，半夜裡鐵薔薇見她那屋中另有燈光，就想她大抵心有所思，展轉不能成寐。

年紀也就有三十三四，穿戴紅緞襖、白羅褲，頭上戴著簪環金飾；的確像位新娘子，又像是大旗門雷家的媳婦（那是大旗門裡最美的婦人）。

火眼龐二似是翻了臉，他說：“九嫂子你可彆不懂友情！”

鐵薔薇那邊吃得下去？何媽一邊吃著飯一邊低聲說話，她倒是傾耳去聽。由何媽的口中她曉得了紅蠍子的出身。

她也不由驚駭，不曉得那紅蠍子沈蘭妹，又是如何夜叉似的人物？

紅蠍子卻不睬她，儘管催著馬緊走。少時就撥馬進了一股狹陡的山路，迂迴著上了一重山嶺。

鐵薔薇從速拭拭淚，就愁眉苦臉地低聲問說：“老邁媽，這是甚麼處所呀？”

現在，紅蠍子雖無殺我之意，但是一二日內她丈夫若返來，若曉得我是鐵彆恨之女，必不能叫我儲存。

鐵薔薇雖不曉得“收房”是甚麼意義，但是曉得他們所說的必然不是好話，心中便更仇恨、更焦炙。

鐵薔薇一聲不語，又待了些時，焦媽就催著她睡覺。

這，這可如何好呀？此時紅蠍子又瞪了鐵薔薇一眼，又轉過臉去跟焦媽說話。她的聲音仍很淒惋，說：“固然九爺不跟我好，但是我真是思念他！”

紅蠍子座下的一匹小黑馬實在健旺，她的騎術也真好，躥石跳洞，越嶺登岩，真如一條飛蛇普通；一頃刻就到了一處山穀當中。

又向孩子說：“叫你爹爹，問你爹爹給你帶來甚麼好東西？”

這時那心腸好的何媽又進屋來，拉著鐵薔薇勸說：“你出去給九奶奶賠個罪吧。你真把九奶奶氣著了，你就不該該還手。”

焦媽就勸說：“算了罷？九奶奶你彆淨瞎擔憂了，九爺有金鏢護身，他也不怕甚麼尉遲恭。九奶奶快用飯罷！菜都涼啦！”

她就走疇昔，一看那女人是梳著頭，她就拍著女子的肩膀直言勸著說：“大嫂，你不必太悲傷啦！是為甚麼事呀？這山裡很冷，哭病了你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