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燕歌行卅五[第1頁/共3頁]

見她承諾得如許利落，丁夫人反倒欲言又止了。

“郭照……”曹丕眉頭微蹙，目光緊舒展著郭照的麵龐，卻無一絲情感。他道：“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你不熟諳我？”

“為甚麼不肯認我？是在生我的氣？”曹丕轉過甚來，目光不再強勢逼人，他像是在扣問她，又像是在自問。

郭照當真打量了他一眼，輕聲道：“本來是子建啊，都長這麼大了。”

郭照冇有答覆，她調轉了目光，又是偶然間瞥見他鬢角的烏黑，心底一顫，差點就心軟了下來。

他的眼眸中彷彿帶著霧氣，龐大難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令她無能為力地敗下一陣。薄唇一動，她幾乎張口承認本身的身份，然後抱怨他、見怪他，詰責他為甚麼變心。

丁夫人凝神半晌，當真地思忖了她的題目，隨後搖點頭，歎道：“非論那孩子在想些甚麼，總不能就這麼等閒地便宜了他。”

“剋日為你們這些小輩操透了心。”丁夫人靠在隱囊坐著，一見著她，第一句就是無法的責怪。

“邇來宮中征召女史，”丁夫人見她久久不言，遂換了個話題，她道：“子魚亦向我提起過，說你在江東時已閃現出分歧於平常女子的才識，該當藉機細心培養，纔不枉你’女中之王’的名號。”

曹節方纔及笄，還未許下夫婿。許是因為卞夫人遲遲不決，或是曹操另有籌算，不止曹節未嫁，比她大上兩歲的曹卉的婚事也冇有下落。

神采嚴厲的丁夫人一下子笑了，她道：“依我看，倒是他被你牽著走。照兒啊，你不必氣惱，現在內心最煎熬的人，必然是他。”

他來是為了誰，不言而喻。

“如此，你回房去吧。我差人給你做了新衣裳，放在你榻上了。歸去嚐嚐，如果稱身就過來奉告我一聲。”丁夫人拍拍她的手，目光閃動。

“阿植，你又貪玩！父親昨日還說過，就要給你和二兄彆離找些讀書的先生了，你如何……”曹節比曹植大上一點，當姊姊的氣勢卻足得很。郭照走得遠了冇聽全他們的對話，隻斷斷續續地聽到曹植說：“阿姊……和母親一樣……確切……是時候嫁人了……”

郭照一早就聽著這聲音熟諳，一轉頭，見到久違的芙華，還是一身粉裙打扮，卻出落得更加可兒。芙華冇想到會在這見到她，神采微微一白，差點忘了與曹植說話。

但是，她看著現在的曹丕，就像看著一個霧人，模恍惚糊，看不懂他。

“公子，公子——”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郭照身後傳來，透著些許的孔殷。曹植微微一眺，暴露幾分無法之色。

他送的珠串天然能夠隨時脫下，怎能當作驗明正身之物？

郭照走到她身邊坐下，緩緩問道：“姨母，您如何看他？”

聽聞丁儀越來越得曹操的賞識，有著丁夫人這一層乾係，他在宦途上也未受丁點波折。曹操也許覺得，把本身中意的臣屬許給女兒，讓他們這對名義上的表兄妹在一起，是親上加親，冇有甚麼不好。

“唉，真笨。”曹植無法地瞪她一眼，冇說甚麼狠話，卻讓芙華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