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燕歌行卅八[第2頁/共3頁]

……

郭照才平複下去的心跳，又止不住地躁動起來。

他們皆不敢久留，很快前後拜彆。郭照又屏息等了半晌，天氣幾近半黑，室內昏暗淡暗，圖書擺設之間，略有陰沉之氣。

“你若要向朕投誠，就不要再拿曹操威脅朕。”

何晏毫不退怯，他當即答道：“晏隻是為陛下考慮，望陛下三思。祖父曾為先帝肅除寺人閹黨，何如功敗垂成，令人可惜。晏雖鄙人，但願恪遵祖訓，為君分憂。”

“何晏……”郭照潤了潤唇，剛起了個頭，當即被曹丕搶下。

“晏隻是勸說陛下收了誅殺曹操的心機，到頭來僅僅是損兵折將，得不償失。”何晏的態度稍稍恭謹了些，令天子的語氣有些和緩。

郭照屏住呼吸，悄悄向後挪了挪，站到暗影裡，將本身露在內裡的影子藏了起來。

公然，又有另一小我出聲應道：“陛下放心，這裡總比廁室好些。”

誰說這是個豪傑不問出身的年代？真正赤手起家的豪門後輩少之又少，冇有祖上堆集的名譽和資產，便難覓搏出位的機遇。想想劉備，就是得了皇叔的頭銜開端，垂垂起家的。

……

在黃巾之亂大起之前，朝中曾掀起一股黨錮之禍，寺人把持朝政，將世族清流中的有德之士趕儘撲滅，為天下大亂埋下重重的伏筆。參與此次黨禍和被毒害的名流雖已不在人間，但他們的後代仍活潑在朝堂中，比方荀彧，他的父親和祖輩都是黨錮之禍的受害者；也有一部分人藏匿在野，或心灰意冷，不肯感染渾濁，或韜光養晦，乘機而動。

她沉默了一會。

“在你來之前。”

這裡平素都隻要她一人，到了這個時候，朝官都早已離宮，撤除同要值夜的同僚和宮人，冇有誰會到這來。何況門前落了栓，若非蘭台屬官，也不敢冒然突入。

清清冷冷的聲線，帶著淡淡的嘲弄，她乃至能腦補出那人說話時高慢的眼神。

莫非宮中也有竊賊？

室內墮入久久的喧鬨當中，很久，天子喘了喘氣，像是訝異了半天的肝火與不忿。

的確，曹操是個不好對於的，但若使他的幾個兒子相互爭奪，再大的基業也能散架。

再厥後，尹夫人和何晏這對孤兒寡母，被曹操收留。高慢冷傲的少年像流落官方的貴公子，垂垂被人忘記。

“你的意義是，曹操也會重走袁紹的老路？”天子猶疑地問道。

他說儘了好話，天子固然仇恨，但也無可何如，他有力地收回怒意，寂然問道：“那朕就真的無計可施了嗎？”

郭照聽得微微一凜，不止因為來的人是天子，還因為迴應他的人，是她熟諳的。

郭照入宮後，被分撥到蘭台署掌管圖書秘笈，這倒是個安逸的活計。藏書的宮室地處偏北，偏僻清幽，院中有兩棵古柏，遮去刺目標豔陽。偏殿有一處耳室，郭照就在那邊“辦公”。宮中藏書又比曹府中多了很多，此中又有當朝史官的記錄，她剛好能夠趁閒暇時候，補一補前幾十年的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