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第497章 老人家的心結（二）[第1頁/共3頁]

那破處的紋路邊沿，模糊另有幾道比長袍光彩更深的暗痕，像是很多年之前……被大氅仆人傷處的淋漓鮮血所汙。

隻對靈力芬芳之物纔會動了餓唸的女童，壓根看不上人間任何的賭具，更彆說揹著她、偷偷拿了這並“不好吃”的骰子返來藏著了。

乃至……不是被她親手牽上樓來的甘小甘。

撚著骰子的慘白指尖忽地微動了動，那骨紅色的一點就在半空中悠悠地高低騰躍起來，身不由己地打轉個不休，將六麵上的猩紅點數輪番現在了柳謙君的麵前。

她突然怔在了原地。

更何況這是甘小甘的房。

有了鬥室東的快意鎮，每年的秋冬都會來得更早一些，現在不過是七月，鎮裡的走地風卻已然有了暮秋的蕭瑟冷意，讓本就肉身虛乏的女童恨不得把被褥都裹在身上。

不但是因為那由四周集合而來的暗中愈發幽沉森冷，更因為這隻小手的仆人鮮明披著件薄弱至極、卻嚴絲合縫地遮儘了滿身高低每寸皮肉的奇長大氅。

不見亮光的幽沉黑暗裡，唯有空中上的那一點骨紅色刺痛了柳謙君的眼。

即便是在這無光的黑暗裡，她也模糊能辯白這是件泛著敗北之氣的茶青袍衫，其上印著無數道不知能不能褪去的暗色血痕，而那幾近拖地的大氅邊沿更是破了一處，邊沿處混亂猙獰，彷彿是被某隻凶禽的利爪所傷才形成的破壞。

這一抓，竟落了空。

身側暗中與那茶青大氅的兩重暗影下，柳謙君還是底子無從窺得女童的臉孔神情，但是甘小甘話裡的挖苦不屑之意再較著不過，甚而間或還伴著幾不成聞的輕聲嘲笑。

再一次聽到你的動靜，便是你從那天殺的湖底淵牢裡逃了出來，比及被參族後生們找到的時候，已然虧了散仙之身的大半精元，幾近身喪魂頹。

這骰子……到底是那裡來的？

但是柳謙君的指尖還未碰到那骨紅色的一點，身側卻有隻冰冷慘白的小手探了過來，趕在她之前撚起了這彷彿被仆人丟棄了的骰子。

但是這隻手的仆人與她近在天涯，卻讓柳謙君冇法看清對方的眉眼。

而茶青的大氅則在黑暗中緩緩地轉過了身，毫無沉淪地就要往外走去。

可她忘了那茶青袍衫另有個破壞的一角。

那先她一步撿起了骨紅色骰子的小手，慘白如昔，清楚還是甘小甘的手掌。

那彈丸大小的骰子就這麼靜悄悄地停在了她的腳前，朝上的那麵鮮明是如硃砂般的猩紅一點，像是它僅剩的獨眼，樸重勾勾地盯準了柳謙君。

彷彿是很多年前，她就站在那如同修羅場的高崖上，護著身後那些和小甘一樣身為厭食族、卻有力自保的蟲族小妖們，眼睜睜看著老友在諸方夙敵的圍攻陷，因為一時的粗心，而被鷹族的七個後生聯手扯破了她袍衫的一角。

柳謙君惑然回想了半晌，卻也未曾記得本身甚麼時候把這骰子留在袖裡過――她雖是人間賭界傳說中的千王，卻並不喜平常賭徒那些不上道的出千伎倆，這把骰子埋冇在袖裡、尋機拆台的行動，底子不是她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