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興師問罪（二）[第2頁/共3頁]

這不知在暗指何方崇高的古怪言語，竟還真的激得女童回過了頭。

他呆了半晌，還覺得這是本身眼盲後的一時錯覺。

女童的眼神也是果斷的——如同每次和大漢喊餓時、幾近要把素霓一口吞進肚去的熾熱。

裂縫上的那道白虹更讓他身魂顫抖。比起在快意鎮見過、當時還以“素霓”之名藏身凡塵的寬廣怪劍，現在這股也不知現出了幾分真身的靈力之強何止賽過百倍，恐怕……是能夠於彈指間將全部太湖碾成過往的。

這一次，杜總管終究閉了嘴。

張仲簡眉眼未動，麵上也不見半分的慍怒，可大漢的右手忽地抖了抖，那白虹般的靈力便稍稍歪了點，朝著虛境裡傾瀉而下。

張仲簡的背後忽地冒出張臉來：“小子誒……你們隨便用了我的住處，如何還能這麼不講理？”

那竟是個陌生的小老頭。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龍族和犼族的真力接連傷到，總管先生幾近站不住腳——但是數丈以外站著的，儘數是想要了彆性命的仇家，他如何能這麼等閒地栽倒下去？

世人詫然望去，看到大漢的肩膀上現出個和甘小甘一樣肥胖的身影，正對著杜總管主仆二人感喟。

更何況，是戔戔一個他。

但他的手掌切實在實地扶著對方的肩，做不得假。

張仲簡緩緩地搖了點頭。

可她不為所動，像是過往百餘年間阿誰極其怕冷、亦接受不住半分痛苦的甘小甘……不是她。

你……家？

……倉頡上神？！

他竟是熟諳白義的。

白義不知甚麼時候又擋在了杜總管身前。

甘小甘的手心咯在嶙峋的石縫間，隻要再多用一分力，就能把她本身的兩隻小手割得鮮血淋漓。

可等他抬起眼來，還是模恍惚糊地看到了阿誰離他不過天涯之遙的奇特白影，一如他在九幽虛境裡摸索著尋覓前程卻一無所獲、幾近崩潰瘋顛之際，第一次見到白義時的模樣。

她乃至還怕熱似地稍稍扭了扭脖頸，像是在嫌身上的虎魄大氅太累墜，會拖累了她使喚風球，會讓此中一兩個小傢夥功敗垂成，與半邊身子仍隱在虛境暗裡的杜總管擦肩而過。

有那麼一頃刻，總管先生失了神。

杜總管還是扶著石牆、毫有害怕地抬頭望著裂縫外的天光，也不知他到底有冇有看到、亦或聽到甘小甘方纔對他起的殺機，竟全然冇有明哲保身的自發。

“甘不走。”女童還是死死地扒著裂縫的邊沿，不肯聽話分開。

龍尾在高空中緩緩遊走，繼而便有些悉悉索索的動靜往甘小甘靠近了過來，女童像是被誰扶住了身子、終究不甘心腸臨時闊彆了裂縫邊沿，也消逝在了世人的視野裡。

小老頭鬆了口氣，這才眉眼皆展地持續朝著杜總管主仆二人揮手：“我有話要問這小子，白義你讓開。”

“晚生眼拙，當初隻看出這神兵並不像塵寰的利刃，卻冇想到……尊駕向來都不屬於人間。”

裂縫上便又隻剩了張仲簡的身影，巍然不動如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