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恰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二）[第1頁/共3頁]

趙尚書嘲笑：“我卻不信。”

趙鑒將目光落到手中的書上：“應奎，不如看幾頁書。你現在心胸盪漾，若不靜下來，還如何監考？”

孫應奎這句話驚醒了剛纔聽他唱曲入迷的李姓官員，他一頓腳：“不可，我得去孫淡的考舍守著，或許又有新作出來了。”

孫應奎連連點頭：“趙大人說得是，孫淡這兩首已讓我等驚為天人，就算他再寫下去，一時之間，如何能夠比這還好。”

欣將殘骨理諸夏，哭吐精誠賦此詩。

現在，老成慎重的趙尚書終究穩不住了。急沖沖地帶著木、孫二人朝孫淡的考舍跑去。

“混帳，混帳！”趙尚書還想罵娘，可一聽到李姓官員口中念出孫淡所作新詩時，卻僵住了。

木姓官員和趙鑒同時轉頭看去，卻見孫應奎不知甚麼時候提起一把裁紙刀在盛水的洗子上一敲，然後悠悠地唱了起來。

億千萬人齊蹈厲，同心同德一軍裝。”

考舍之間的通道本就狹小，這麼多人一站，擠的是水泄不通。

一曲結束，他嚎了一聲：“快哉，快哉，有這一詩一詞兩篇佳構，孫靜遠當得起當世第一名流的稱呼，孫應奎怎不平氣到五體投地，願為孫東海門下牛馬走！”

趙鑒心中俄然有些憤怒，這個木姓官員已是個不醒事的書白癡，可孫應奎之前但是個梗直君子，本日如何如此失態。明顯是一首情詩，卻說要讓展布來唱。展不是甚麼人，一個伶人，常白天遊狎於公卿貴胄之間，一提他的名字，就讓人想到一邊去。

趙鑒也微微動容：“寫的甚麼，念來聽聽。”

詩詞中，自有一股雖百死而不悔，一往無前的豪傑氣勢。

李姓官員俄然一聲大笑，然後大放悲聲，哽咽道：“孫淡又做了一首新詩，彼蒼，他如何能夠寫這麼快。莫非真得了老天的看重，將一隻夢筆交給了他。老天爺啊，讀了一輩子書，我如何就不能寫出如許的句子。”說著話，他眼淚不住落下。

孫應奎一聲驚叫：“是《沁圓春》？”說著話就朝趙鑒看去。

說完，他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大學》，正要讀，先前出去的阿誰木姓官員又返來了。

統統的考官都是一臉亢奮地盯著內裡看，唯恐遺漏了一個字。

孫應奎將裁紙刀放了下去，胸口卻因衝動起伏不斷。

趙鑒當年在寰壕之亂的時候也帶過幾天兵，見過血。固然是文人出身，胸中卻有一股豪氣。聽到孫淡這首詩，他俄然間好象是回到了那烽火紛飛的年代，喃喃道：“又當投筆請纓時，又當投筆請纓時……這個孫淡啊，還是有幾分才華的，如許的句子也能寫得出來……”

說完，就跑出了大堂。

木姓官員有些啞然，若論起辯才，他如何比得上趙尚書這個老官僚。

還冇到地頭，就發明孫淡的考舍前已經站滿了人，都是趙尚書部下的那群同閱卷的同考官，人數起碼在十人以上。

趙鑒淡淡地說：“好了，孫淡這首《木蘭辭》確切有些不錯。不過，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當不得真。由他去吧，你們若冇事，無妨隨我一同讀讀書，把心給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