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恰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三）[第2頁/共3頁]

梨園子可登不得風雅之堂，黃錦忙將門關上，免得讓彆人看到。若傳到禦使們的耳朵裡去，明日早朝絕對有如雪的摺子飛過來數落天子的不是。

一曲結束，那老樂工嘴唇顫抖，眼睛裡有淚光沁出。

說著話，他連連叩首，淚流滿麵。

黃錦還在嘟囔：“陛下，孫淡的詩詞天然是好的，可他在考場如此亂來，倒是丟了陛下的臉麵，還請陛下定罪。”

陳皇前麵色大變，不覺定睛看著天子。

黃錦心中奇特，忙定睛看疇昔，卻見天子正同陳皇後一道坐在榻上，淺笑著看著麵前的幾個小女孩子。

壞動靜接連而來，黃錦俄然有些嚴峻起來，若等孫淡再中了進士，將來做了高官，事情就有些不妙了。

嘉靖安撫他道：“黃伴，你的忠義朕已經曉得了，不怪你，這科的確嚴峻，謹慎些也是好的。”

這幾個小女孩子黃斑斕是熟諳的，好象是都城展家班的，為首阿誰唱曲的好象叫甚麼月官的。當初月官去郭勳章家唱堂會的時候，黃錦去過一次，模糊記得她的模樣。

陳皇後曉得天子這是在嘉獎孫淡，決然不肯措置他的，心中一陣歡樂。可大要上還是依孫淡之前所教的那樣，裝出一副冇有任何主意的若女子模樣，柔聲道：“臣妾一介女流之輩，懂甚麼詞啊詩啊的，還請陛下指導。”

話還冇說完，天子就打斷了他的話，“考場那邊朕清楚得很，等下再說吧，先聽曲。”

黃錦三步並做兩步走上前去，低聲道：“稟萬歲爺，考場那邊……”

樂工跪在地上，俄然磕了一個響頭：“回陛下的話，小民年青時曾在軍中效力，這詩……這詩寫到草民氣裡去了。草民家世代軍籍，一門高低三十餘口冇有病死在床上的，都將一腔子熱血撒在邊關了。本日能見到靜遠先生這首詩，小民回想起了死在疆場上父兄，心中哀痛，一時不了本身。請陛下懲罰！”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寺人快步走了出去，“陛下，孫淡又寫了新詩，考場那邊已有抄件過來。”

嘉靖表情看起來不錯，見黃錦進屋，點點頭：“黃伴來了，一起聽聽吧。”

嘉靖感慨：“好個孫淡，竟然能寫出這般有血性的筆墨，快哉！”

天子神采一動：“又有新作？”他接過來看了一眼，順手還給阿誰寺人，指了指月官：“是七律，你唱下嚐嚐。”

天子點點頭：“著天下說大也大，說下也小。往小裡說，也不過是幾間宮殿，幾所衙門，聽曲吧。朕曉得你想說甚麼，聽完曲子你就全明白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恰如黃河之水天上來（三）

黃錦當即呆住了，吃吃道：“這不就是孫淡剛纔在考場裡寫的東西嗎？”

天子俄然開口，“洞簫、胡琴甚麼的都不消，換琵琶。孫靜遠這首詩當用洪鐘大呂，非如此，不能璋顯此中真意。對了，換男人來唱吧，這詩分歧適你。”

月官接疇昔，讓樂工找了調門，唱了幾句，卻如何也對不上，總感覺差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