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進京[第1頁/共3頁]

端端停停喝了三碗茶，目睹得日色漸暮，先前那仆人又返來了，衝趙貞躬身道：“我們大人請先生過書房去。”

趙貞稱謝，在客座坐下。

仆人打了簾子，趙貞低首走進，抬眼便見到書案後坐著的一人，約摸三十四五歲年紀，烏髮墨髯，一身家常的青佈道袍，頭上也是拿白玉挽了個家常的纂兒，身軀往向前傾，左手搭在案上，微閉著雙眼，右手側支著案台，揉著鼻梁窩兒。

他這才曉得，本來謝琬讓他捎來的，是他本身的經曆！

就聽裡頭傳來道略顯倦怠的聲音，緩緩道：“帶出去吧。”

翌日，謝琬就與羅升扮成了一對外埠前來進京做買賣的父女，趁著離京前過來見世麵。羅矩扮成是哥哥，吳興和申田則是侄兒，留下玉雪玉芳在家，一起往船埠來。

靳永目光炯炯盯著趙貞。

靳永眉間公然起了絲興味，伸出保養極好的手將之拿出來，隻見一長一短的兩塊石，質地一色的瑩滑光滑，的確不愧為金石當中的上品。

羅矩邁著輕而快的腳步出去，低聲道：“趙大人從靳府返來了，從出門到進會館，一起長歎短歎，看來事情並不順利。”

趙貞見他神情竭誠，是真動容，不由也順著他道：“謝二爺活著時下官原也見過幾麵，確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現在的琅少爺竟比二爺活著還要超卓，不但文章做得好，就是模樣也是百裡挑一。”

靳永聽得他身為本地縣令，卻為個半大孩子當信差，不由也起了幾分迷惑。他且不看信，卻把仆人揮退了出去，打量起他來。

書房本來就在東跨院這邊靠倒座的一處平靜小院。

隔了半晌，靳永站起家，拿著那封信走到靠牆擺放的座椅旁，伸手作了個請勢道：“趙大人請坐。”

連通京杭大運河與積水潭的是通惠河，每天這裡都會有無數南來北往運漕糧的船隻泊岸和動身。要說京師最熱烈的處所，此處必然是此中之一。

“趙大人想多了。”靳永捋著須，語氣愈發和緩，唇角也勾出抹淺笑來，“靳某固然俗氣，卻冇到見東西就收的境地。憑大人的資格，想必吏部會細心考覈起用的。琬姐兒的信靳某收到了，勞煩大人走這一趟。”

仆人趕緊道：“這位趙先生就是清河送信來的。”

說著他把那木匣子拿出來，將盒蓋翻開放在書案上。

“我不是讓你把捎信的人帶出去嗎？”

半晌，靳永把信收了，放在茶案上，說道：“這些年，謝老爺他們待琅哥兒兄妹如何？”

正悔怨方纔未曾帶份經曆過來，也好有個搭訕的由頭，就見得他起了身，像是要送官的模樣。趙貞一眼晃到桌上朱泥裡那枚青田石的私章，再熬不住了，便就脫口道：“大人這枚印章可有些年初了。我這裡正有兩方福建的壽山石，但願能入大人慧眼。”

這些人裡不乏前來與漕幫洽商公事的官員，也不乏趁機欺詐漕船的小吏。

趙貞正迷惑他如何曉得本身的表字，靳永側身走到亮光處去看那石頭，他便就看到謝琬托他捎過來的信裡，一張寫著“趙貞經曆”的文書暴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