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頁/共3頁]

她愣了愣。

他追得很近，底子甩不掉，跑這麼快，氣味竟然均勻有力，毫不急亂。之前常常跑步是吧？

尤明許的腦筋裡，彷彿也有一團白白的煙霧，在緩緩伸展。那煙霧將她的腦海淹冇，也將近脹進她的眼睛裡。她定了定神，語氣平和穩定，像是甚麼都冇發覺，問：“顧天成，你如何不放開我？先替我解開手腳。”

尤明許猛地瞪大眼，目睹他抽出染血的刀又要捅那人第二下，尤明許失聲道：“不要！顧天成不要犯法！”

顧天成走過來，在她跟前蹲下，伸手就把她抱進懷裡。尤明許的內心俄然有些難受，也有些自嘲，一動不動，隻是感受後頸生硬一片。她聞著他身上的氣味，那和傻子如出一轍的血腥味，另有很平淡的香水味，汗味。而他整小我彷彿也在這一刻倦怠下來，伸手悄悄摸著她的頭髮，問她：“怕嗎？”

“姐姐好香……”他垂下頭，“我也想香香的……我現在……太臭了！”

尤明許的確聽得頭髮發麻，姐你妹！他看起來明顯比她還大幾歲！氣急吼道：“做夢！”一扭頭，正看到他有些受傷的神采，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輕咬著。尤明許內心罵了聲娘，然後就見到他俄然偷偷一笑。尤明許心底一沉，暗叫不好，果不其然一腳踏空，踩到了空中一個小坑裡。

尤明許瞟一眼他身後，安靜了一下情感，說：“行了，現在姐姐打不了你，放心了吧？”

說完，長臂一翻，竟然當場抱著她坐下，將她麵朝下壓在了大腿上。尤明許何曾受過如許的熱誠，“啊”一聲大呼，手肘一抬，就朝他胸口擊去。這下他被打了個正著，滿胸吃痛，哼了一聲，然後也跟負氣似的，大掌一下子拍下，重重落在尤明許的臀部上。

“姐姐……標緻姐姐……跟我走，揹你……”

人綁好了，他彷彿也心對勁足了，任由她狼狽地坐起來，隻是雙手雙腳都動不了。而他單手托著下巴，望著她，眼睛裡都是笑。

他到底冇再持續，咬了一下牙，把那人推倒在地，說道：“看看他都對你做了甚麼！”

“彆跑！”男人的嗓音傳來，出乎料想的動聽好聽，隻是現在隻會讓尤明許感覺，又傻又壞。

他嚅喏了聲，怯生生地昂首看她，目光中有些依靠，有些希翼。尤明許隻當甚麼都冇看到，身子一側，把褲子口袋朝向他。他伸脫手，漸漸摸過來。兩人隔得有點近，近得尤明答應以看清他的眼睛裡，清澈得甚麼都冇有。

尤明許：“哦？第三不喜好，那就是最喜好了。跟姐姐說，是不是你打傷了她們？”

她望著他，也冇有說話。

他很用力地點頭。

他點點頭，又搖點頭，說：“她們……她們醒了，說是我打的，可我……可我不記得打了……”他的神采變得猜疑而焦心，烏黑的睫毛顫巍巍的，尤明許眼角餘光重視著他身後漸漸靠近那道影子，仍然盯著他的臉，終究，他又掉淚了。

顧天成坐下來，雙臂搭在大腿上，十指交握，望著她。那目光氤氳，彷彿隔著一層煙霧，不再像之前，清澈直接。然後他漸漸笑了，說：“明許，你看，終究都平靜了。我們能夠好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