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虎狼之師[第1頁/共4頁]

不過這日淩晨，盜窟卻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蕭賤毫不逞強，也是一仰脖子，將酒喝得涓滴不剩。張獻忠見狀，領頭喝起彩來，他部下那些將領也紛繁效仿，熱烈鼓譟。

頓時馬隊為首一人喝道：“無角蛑，此乃八大王營帳，豈能容你撒潑？你要明白，此事是你有負八大王所托，而非八大王對你不住。我軍在秦良玉軍中設有探子，曉得那楊天辰女兒已然順利通過劍閣，前去成都。而你竟失手被擒，實是無能之極，竟然另有臉返來。八大王不將你定罪，已是寬弘大量了。”

蕭賤點了點頭，道：“你既然明白，我也未幾費唇舌，彆的奉告你一件事，我身上穿戴金絲軟甲，你部下這些破銅爛鐵最多隻能給我撓撓癢癢，你如不信，固然叫他們動手。”

這名白袍男人恰是戴上無角蛑麵具的蕭賤，他冷冷說道：“大當家這是要翻臉不認人了？我九頭蚰蜒為了大當家所派差事，經心極力，捨生忘死，連續填了八條性命出來。這筆賬可不是他想賴就能賴得掉的。”

蕭賤挺胸道：“蒲忠心，這兒還輪不到你這個狗腿子說話，你叫八大王出來，我與他劈麵對證，看看到底是孰是孰非。”

張獻忠極是熱忱，一把摟住蕭賤，與他勾肩搭背，道：“這些小事，理他做甚，我天王軍要篡奪天下，今後還要多多仰仗老弟的九頭蚰蜒呢！逛逛走，你我久彆相逢，這便去喝上幾杯，一醉方休。”

蕭賤淡淡道：“無妨，你叫他們刺下去好了，歸正一命換一命，我無角蛑能拖你蒲統領一起走，如何也不算虧損，是不是？”

“無角蛑，你……這是……飛……飛劍？”蒲忠心大駭矍然，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倒並非蕭賤成心作偽，他身為無角蛑期間的確與這幾名義兄交誼深厚。不過自他取回真靈，已是感情淡薄，現在雖有哀痛，但也隻是一時感念，馬上便安靜如初。

張獻忠將他領入一棟大屋，命人擺下酒菜，點上香燭，安排世人入坐結束。隨即叫丫環在本身及蕭賤杯中倒滿酒水，道：“無角老弟，你舟車勞累，我這一杯酒先敬你。我乾了，你隨便。”說罷，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剛一說完，便聽無數弓弦彈響之聲收回，數百支利箭劃過長空，直向蕭賤射去。

蕭賤搖了點頭，感喟道：“存亡由命，我們本已抓住楊氏雙姝，誰知卻趕上了罕見罕聞的怪物，乃至功虧一簣，我幸運逃生，但我那幾個兄弟卻……”說到此處，他聲音哽咽，難覺得繼。

蒲忠心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生出怯意，忙一抬手，道：“放了無角大俠。”

蕭賤也不推讓，與張獻忠摟摟抱抱，搖搖擺晃地向盜窟深處走去。

蕭賤毫不在乎，持續道：“你手上馬隊也有兩把刷子，剛纔那守勢層層疊疊，一浪接一浪，令人防不堪防，要不是我工夫高深，隻怕要著了你的道兒。”

蒲忠心心下一驚，剛想四下打量，忽覺脖子處涼颼颼的，低頭一看。隻見一柄幽藍長劍正貼著本身脖子，披髮著懾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