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往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壓抑[第1頁/共3頁]

“明白！”

刺耳的哨聲穿透夜空，伸手不見五指的宿舍內，一個個身影艱钜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抓起放在床頭的衣服，七手八腳往身上套。

“明白！”

如許的場麵像極了軍隊的新兵練習，所分歧的是，在這裡受訓的新兵，全都是孩子，隻要五歲擺佈的孩子。

“如何會如許？”許正陽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可麵前一幕幕回想正奉告本身，這統統都是真的，都曾經真逼真切產生在本身身上。

第一天聽到哨聲的時候，本身真的不想起床，在本身看來，不但是本身，同宿舍的其他十一個孩子應當都起不來纔對。但是，就在本身躊躇的刹時，宿舍裡的其他孩子已經穿好了衣服，衝出了宿舍。當本身跌跌撞撞衝到院子裡的時候，步隊已經列隊結束。作為全隊獨一的早退者，本身被剝奪了吃早餐的機遇。因而，從第二天開端，本身再也冇有早退過。

每天如此，時候就如許流逝，明天已經到了第三天。夙起的痛苦已經不再是痛苦，將近成了風俗，孩子的適應才氣還是超強的。可冇有人和本身說話，乃至是統統人之間都不說話，那種壓抑和孤單，真的很難忍耐。

但是全部宿舍，冇有一點點聲音，那些本應當活蹦亂跳的孩子，都坐在屋子中心的桌邊，玩弄著放在麵前的一堆黑乎乎的零件。本身本來覺得那是好玩的玩具，湊疇昔看了一眼便驚呆了，那是一支支手槍，這些五六歲的孩子，正在像玩拚圖積木一樣，把一個個零件組裝成手槍，再把手槍拆解成零件，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厥後，本身熟諳了那沉甸甸的手槍，是國產的五四式，是獵日基地槍械練習的入門兵器。

“拿著吧。”教官倒轉槍口，把槍柄遞到本技藝中。鋼鐵的冰冷讓本身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平和，彷彿握在手中的不是一個冷冰冰的鐵疙瘩，真的是本身的一個老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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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烏黑的夜空下，耳朵裡除了陣陣小蟲的鳴叫，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彷彿這一個小小的方陣，站著的是一群死人。第一頭本身就數過了，步隊每一行是十二小我，一個宿舍一行，一共有六行，七十二人，竟然能夠發不出一點點聲音。

讓人絕望的沉默明天終究被突破了，突破沉默的是一個又黑又瘦的教官。行列練習以後，十二個孩子在宿舍裡坐在桌邊，就像一個個小小的雕塑，等著早餐的調集哨聲。房門被推開，教官走了出去，喊了一聲：“七十二號。”

“明白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好痛快，連續幾天不說話，終究能喊一嗓子，內心舒暢多了。

調集以後的流程已經很熟諳了。跟著黑暗中傳出的一聲“跑步走”，步隊開端用整齊齊截的法度跑動，圍著操場，一圈一圈，彷彿永無儘頭。從伸手不見五指，跑到天空暴露魚肚白，跑到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破空而出。耳邊隻要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腳下越來越沉重。

“那邊，就是人間天國。”

“聲音太小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