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金身羅漢[第1頁/共2頁]

“此言差矣，我如果鬼，如何不去助那十妖，反而助你？”

“你是人是鬼？”

“非也非也。”七甲俄然打斷了他的話。

“我是誰？誰又是我？”

“你是誰？誰又是你？”

“哦？天王還說甚麼？”

“彆焦急，聽我漸漸說來。”那羅漢長舒一口氣，娓娓說道，“這第一起，是以劍客為主，與方纔所說摘花飛葉皆可為劍近似，卻又有分歧。每把劍自鍛造出爐之時，便有脾氣本性，隻是平常凡夫俗子不知。大凡高超的劍客，一人一劍，相互仰仗，日複一日，劍的本性精力便會轉移到人的身上。如許，劍客除了手中的劍，周身形體都有劍鋒，精力靈魄亦遭到劍的本性影響，亦正亦邪，或善或惡。這就是第四重境地，謂之劍祭。”

“尊者還說，人間劍法至於第三重境地而止，所謂登峰造極既是大限所至。近百年卻有人傑頻頻衝破大限，分而為兩路修行。”

“莫非說另一起竟是第五重？”

“飛也？甚麼飛也？甚麼飛了？”

“劍魄？”那羅漢哈哈一笑，“劍魄？天王曾對我麵授機宜，說了劍魄是個甚麼東西，如何這會兒恰好又想不起來了，甚麼是劍魄來著？...”

“人鬼本是殊途，卻又同出一處。”

那金身羅漢頭頂戒疤，瞋目虯髯，一串大士楞伽珠子在胸膛，燙金法衣黃袍跨肩披下，周身金光熠熠。俄然，雙手合十，單膝跪地，大嬸說道：“卑職戒慧，誓死跟隨天王劍仆人，庇護仆人全麵。”

“冇錯，我便是這把劍的劍魄，戒慧是也。”

“有了！”羅漢坐到七甲身邊，“初習劍者，沉湎於形，說白了，就是花拳繡腿，圖個都雅；得其形者，追其力！哦，再說白了，就是花拳繡腿打人也疼了；形勝力猛者，求其意！就是說，已經不尋求爭強鬥狠了，而是劍隨心動，意到劍到，講究揮灑自如，這就已經有點奧妙了。”

“額——哪那麼多話，聽我說！”羅漢乜斜了七甲一眼，接著說道，“這另一起修煉之法，乃是以劍為主。與劍祭之法類似，隻不過是人的意誌轉移到了劍上，如此一來，劍也有了修為，乃至有了靈魂，與劍客相伴，能護仆人全麵。這第五重境地，謂之劍魄。”

恰是：

“部眾戒慧，誓死跟隨天王劍仆人，庇護仆人全麵。”

“這麼說你是神仙了？”

落花偶然隨流水，流水有情渡落花。

“你是誰？”

“哈哈哈哈...”羅漢捧腹笑道，“戔戔劍莊，如非神魔相授，那裡曉得這通神的境地。”

七甲看著麵前這個邊幅醜惡的羅漢，答非所問，心中既惑且疑，並且看他的模樣並非是人。

“至於這第四重，說的彷彿是甚麼化境，不拘泥於招式，乃至不拘泥於劍本身，摘花飛葉，皆可為劍。”

“那你也是鬼了？”

未卜前程風波惡，不損梵行不複家。

“小人並不曉得，你都說了四重了，另一起路可不就是第五重了麼？”

禦浮泛頓時梵音嫋嫋，很久不斷。

七甲看這個梵衲瘋瘋顛癲的，不知是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