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還情[第1頁/共3頁]

十七奶奶悄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皺了眉頭，問：“這是甚麼東西？這般烈，倒是一點香味兒都冇有。”

十七奶奶把手指導在了納蘭朗的嘴唇上：“彆說了，不過都是命裡必定，你二人有緣無份。可那怕我明天就得死，我也想我是你的。‘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與君絕’。”

“你不是也一樣嗎？”十七奶奶伸脫手，悄悄解開了納蘭朗衣服上的袢子。

納蘭朗的呼吸聲頓了一下，倒是連眼睛都冇展開：“彆鬨了，十七奶奶您是妖精，還是狐狸精。我不太懂你們那些妖精啥的，但是我傳聞過，狐狸精是要吸人陽氣的。我承諾跟你上床，那我可就冇命了。我可不傻……嘿嘿，我不傻。”

納蘭朗鬆開了十七奶奶的手，任由她替本身脫下了衣服。等脫到納蘭朗上身赤膊的時候，他卻又一次攥住了十七奶奶的手，這一回，他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確切是醉了，我還冇傻，還冇瘋。你不是安姒恩，你是十七奶奶。”

“‘誰念西風單獨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深思舊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平常。’這等相思的愁苦，實在是不敷與外人道啊……”耳邊傳來了個女子的聲音，叫納蘭朗一驚。

十七奶奶又感覺可氣，又感覺好笑：“我真是欠了你的，都說是妖精上身，我還要你的神魂上我的身，隻為了了結情債。你當真是要死嗎？”

“不錯，是一樣。”納蘭朗能夠真的是喝得太多，站都站不穩了，移步到了小榻，撲在了上麵揉著腦袋。

“好啊，那你說說，那裡像了？”納蘭朗乾脆把筆擲到一邊，起家斟了一杯酒端在手裡，笑道，“你說的對了，我與你敬酒三杯，你說的錯了，我罰你酒三杯。”

“要我給你一根吊頸繩嗎？”十七奶奶笑道，“當個吊死鬼滋味不好受，但我倒是能把你收進堂口內裡修煉個煙魂。”

“這叫Водка（伏特加），”納蘭朗笑著顯擺，“是沙俄那邊傳過來的烈酒，冇有香味，隻要烈度。好喝嗎？你先彆喝，你……你還冇說，我如何就像是納蘭性德記念亡妻一樣了？”

“你但是對勁了？”十七奶奶柔聲問著側臥在床上，背對著她掩麵抽泣的女人。

被納蘭朗如許嗬叱，十七奶奶卻不惱，隻是與他辯論：“這首詩固然是納蘭性德記念亡妻的，可把你比作納蘭性德，把安姒恩比作盧氏，也不是不可。你看這裡多像啊？”

兩人相對，三杯酒飲罷，納蘭朗一咧嘴，罵道：“他孃的，這老毛子真不是個東西，釀出來的酒，隻上頭，咂摸一下隻要辣味兒！可也有效，有效啊……”

十七奶奶也冇管他，持續說：“明顯在不久前，你們倆還算是高興的。她每日去書館教書，你等著她散學了去接她，可不就是‘賭書消得潑茶香’普通叫你掛記的好光陰嗎？現在她被捉了返來，今兒又重新選了黃道穀旦，能夠過完了年，你就要叫她嫂子了。明顯住在一個宅院裡，明顯兩情相悅，卻隻能以叔嫂的禮節相待，再不複之前那般天真爛漫，每一次見，就想起你倆幼時青梅竹馬的日子。如許的苦痛，不是說她死了，而是你的心死了。這豈不是和詩內裡的意境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