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兼山之盟[第1頁/共4頁]

院掉隊門。兩個慵懶欲睡的仆人，靠在門口，眯著眼睛曬太陽，一副享用的模樣。

方纔王珪插手的炭火現在正旺，釜中的茶湯氣泡如騰波鼓浪。

王離當然曉得這僧報酬禪宗的南北爭而來，心中等候又是擔憂。

“最後一件事嘛。”神會和尚目光轉向一邊的王珪，“吾有一方外小友，名曰李憑；另有一人乃是詩仙李白......“

“此事......”王離深思好久，淡然道，“王離故意，王家無益。”

“珪兒，退下。”

是夜，五祖弘忍便悄悄喚惠能入室內，講經說法三日三夜，並授達摩東渡帶來的木棉法衣。叮嚀他南下隱遁於嶺南，待佛法大成，開宗傳法。

二人皆為當世人傑，對於他們來講機鋒是打不完的。冇有甚麼酬酢，二人相對而坐，直接步入正題。

“雙管齊下，釜底抽薪。“王離雙眼一眯，世人皆看著神會北上會與普寂等人有多麼辯法。冇想到，這神會和尚，明處借北上與普寂辯法，暗中一起先行遊說各方，行此釜底抽薪之計。這世人諦視標辯法恐怕隻是此行的一個完美起點罷了。如此下去，神會到達滑台之時，也便是普寂次輪的式微之際。

既然這二人已經在這亭中相見，不管如何也是躲不開去的。

“好處，天然是有的。”神會神采穩定，沉吟緩緩道，眼睛悄悄的掃了一眼中間煎茶的王珪。

佛家南北之爭由來以久，能夠回溯一個甲子之前，禪宗五祖弘忍傳法的時。當時距達摩東渡嵩山少林傳法已經五代，到了五祖弘忍手中。五祖弘忍欲尋求衣缽傳人，便叫門下弟子各呈一偈，寫在廊下，表白本身的悟境。

當時，作為大弟子的神秀在牆壁上寫：“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不時勤打掃，勿使惹灰塵。”。眾僧皆道大師兄佛法高深。而在寺院做庶務的惠能聽到，也做了一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隻是這惠能不識字，便請人題在廊下。

此番一談，便一向說到日近中午。

神會微微點頭以示謝意，跨進小院。

“大師約鄙人是何事？”王離端坐，安靜的看著劈麵的老衲人問。

“早或晚，取決於五爺，不取決於茶湯。五爺已至，是貧僧遲了。”

這是一個鬱鬱蔥蔥的後花圃，一座數丈高的假山，半掩於亭台樓閣之間。山上有小亭，飛簷翹角，匾額“兼山”兩個字，沖天欲飛。

當然，他曉得，麵前這不起眼的老衲人，天下間能夠讓他陪著打機鋒的並未幾。當然，若輪打機鋒，真正能夠打過這老衲人的，恐怕真就寥寥無幾了。

“兼山，艮，君子以思不出其位。此亭“兼山”二字，氣度非常，該是出自五爺手筆吧。”神會微微一笑，冇有直接答覆，幾步踱出亭外，昂首看著亭上匾額道，“各止其所，不出其位。兼山，本意乃是安於當下之位，隻是五爺這兼山二字，筆力破匾而出，模糊有欲飛之像，貧僧在這匾上未看到涓滴安於當下之意。如此這般當與五爺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