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成煙[第2頁/共4頁]

每到這類時候，林風便常常心胸慚愧，無言以對，隻能象傻瓜一樣站立當場。年幼的女兒則躲在媽媽的身後，扯著媽媽的衣衿跟著不知所措地放聲大哭。

那天，萬裡無雲，陽光亮媚。

就因為這目空統統的坐法，林風的老婆曾經跟他喧華過無數回。可吵過又如何？每回喧華起來如暴風驟雨，吵過以後，他雖不能明目張膽，稍有避諱，但三日不過，他好了傷疤就忘了疼，仍然惡習不改，不但冇見收斂涓滴，並且每回竟然變本加厲起來。現在，終究耳根清淨了，再也冇人唾沫橫飛地跟他喧華得翻天覆地。他們仳離了。

想到這裡，他彷彿就看到老婆在麵前披頭披髮，掩麵嚎啕大哭，聲嘶力竭，淚落如雨。

老婆跟他吵跟他鬨，嘴裡絮乾脆叨象含了塊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翻來覆去地老是那麼幾層次直氣壯的來由：放工回家啥事不想，就在那邊閒坐，家務活不伸手，孩子也不照看，情麵冷暖更是漠不體貼，在家裡的確成了甩手掌櫃，裝得跟富可敵國的大爺一樣；說是掙人為，可那份人為是死的，又少得不幸，勉強百口塞塞牙縫，連打個牙祭都不敷；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就覺得萬事大吉，不思進取，既不趁著年青多撈點外快補助家用，也不想方設法兼職多賺點棺材本，照如許稀裡胡塗地過下去，甭希冀跟他混到上層社會謀到下半生幸運；再說，他上班，女人也上班，一樣都是掙錢，憑啥女人還要帶孩子、籌劃家務，還得陪他睡陪他聊？

一前一後，漸漸地走出婚姻登記所，老婆一向沉默不語。鄰近分開的時候，綠燈亮起，老婆俄然停下腳步，咬著嘴唇想對他說句甚麼，卻終究甚麼也冇說出來，隻是定定地諦視著他的臉龐，象要把他的邊幅描畫進腦海裡一樣，然後，決然回身，頭也不回地快步彙入過路的人流當中。半晌以後，便完整消逝了背影。

在他的內心當中，始終有一個果斷的聲音在反響：**************，鹹魚也有翻身日！

偶然，林風又心有不甘。看看那些人模狗樣的男人們，整天都在揣摩如何掙錢，掙了點錢就敢再伸手向銀行存款，向高利貸告貸，買樓、買車、娶老婆，胡吃海喝，竟然過得有滋有味；看看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婆姨們，進的是專賣店，穿的是名牌，吃的是山珍海味，搞美容，打麻將，過得是活色生香；再看看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上學，進的是高且貴的私立黌舍，進的是名師名教的班級，吃喝玩樂隨便造。反觀本身，吃冇好的吃，穿冇好的穿，一年辛苦忙到頭，彆說納福冇有做到，就是日子也過得苦巴巴，緊緊張張，實在有些憋屈。

老婆眼睛紅腫得象個爛桃子，明顯徹夜痛哭過。“一日伉儷百日恩”，說離就離，哪個女人的內心又會好過？

老婆概括起來的這幾條罪行，比公司劉總誓師大會上的演說還要一針見血，還要令人忸捏得五體投地，他林風對此也不是冇往內心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