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柯家[第2頁/共3頁]

南街比城西熱烈多了。

盛京女子多高挑明豔，麵前女人卻要嬌小很多。鵝蛋臉，眼眸黑而亮，膚色白淨得過分。她生得很肥胖，看起來孱羸薄弱，穿一件白綾子裙，素淨得很，烏髮斜斜梳成辮子，隻在鬢邊簪一朵霜白絹花。站在此處，若芙蓉出水，娉婷秀豔。

柯老夫人神采烏青，半晌，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叫她出去！”

陸瞳謝過掌櫃的與遊商，這纔回到樓上。一進屋，銀箏已經將飯擺好了，催促陸瞳道：“女人，先用飯吧。”

柯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陸家不是死絕了嗎？何時聽過有甚麼孃家表妹？”

寸土寸金的都城，房錢天然也水漲船高。二人尋了一個還算潔淨的小堆棧先住了下來。銀箏去問堆棧做點餐飯，陸瞳先下了樓。

柯家花圃裡，芍藥開得恰好。

許是真應了燈花吉兆，一起進京，非常順利。

恰是晌中午分，一個青衣小廝正靠著大門打打盹，柯家雖敷裕，主子待下人卻嚴苛鄙吝，門房人少，夜裡做了活，白日還要上工，不免懶惰。

銀箏尚在感慨，陸瞳已經收回目光，道：“先找個堆棧住下吧。”

門房領命拜彆，未幾時，去又複返。

實在讓人很難未幾想。

氣候晴好，浮雲褪儘，販子繁華，火食阜盛，實在繁華誘人。

身側嬤嬤道：“許是八杆子挨不著的敗落戶親戚，不曉得陸家的事，上門打秋風來了。”

首犯著困，冷不防聽見麵前有人說話：“小哥，貴府少爺但是柯敗興柯大爺？”

如許的美人，像是青山秀水裡養出來的美女，小巧剔透。

……

陸瞳道：“用飯吧，用完飯後，我要去柯家一趟。”

“嫁奩？”柯老夫人神采一下子變得丟臉起來，“那裡來的不知端方的敗落戶，嫁奩？她陸氏有甚麼嫁奩！”

陸瞳轉頭，見說話的是個遊商打扮的男人，頓了頓，問道：“大哥，這話從何提及？”

那遊商聽聞一聲“大哥”，便也不吝相告，隻開口：“本來這柯家在京中賣瓷器，冇傳聞有甚麼技藝出眾之處，名譽平平。不過一年前，不知走了甚麼運道，戚太師府中下人采買老夫人壽宴所用杯盞碗碟，看中了柯家。戚老夫人壽宴辦得熱烈，柯家也連帶著風景。自那今後，京中好多官家都往柯家來買瓷器，名聲就打了出去。”

柯老夫人不喜寡淡，做買賣的，總喜好熱烈淋漓。買了這處宅子後，便將本來宅子栽的幾叢青竹挖了，厥後又將小水池填了，改修了一方花圃。花圃中長年花開，紛繁錦簇，

遊商說到此處，灌一口麵前粗茶，忿忿道：“這柯家邇來都快將盛京瓷器買賣攬斷了，連口粥也不給彆家分。現在都城做瓷器買賣的，隻知有個柯家，哪另有彆家份兒？”

“冇……”門房有些難堪，“來人說同先夫人家情分匪淺，聽聞陸家一門落敗，來取先夫人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