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詳斷官範正廉[第1頁/共6頁]

陸瞳拿起水缸裡的葫蘆瓢潑一瓢水在魚身上，將汙血沖走，又抓起另一條青魚，一刀剖開腸肚，低頭道：“疇前在山上經常殺。”

柯家既出了這事，本來與柯家做買賣的人家紛繁上門。自打當初太師府壽宴後，柯家憑著太師府乾係搭上一批官家。現在事關前朝，誰還敢拿烏紗帽打趣，紛繁撤下與柯家的票據。

“女人，隔壁絲鞋鋪宋嫂送的兩條青魚都翻白肚了，那魚鱗已經取完……”

陸瞳還記得第一次吃烤山雀時的感受。

敢在這個節骨眼兒登門太師府，不管柯老夫人是否懷著威脅之意，了局都不會太好了。

裴雲暎腰間長刀入鞘，若非地上鮮血，彷彿方纔抽刀殺人之舉並非出自他手。

老是噱頭。

“……女人，”銀箏難堪地開口：“我不會殺魚啊。”

陸瞳抬眼。

阿城去市場買返來苦菜，小滿時節宜食苦菜益氣輕身，陸瞳在醫館裡洗濯摘理苦菜，邊聽著西街小販們各自的閒談。

銀箏纔將青魚蒸上，那頭的陸瞳已經叫她進屋來，待進屋，就見窗前桌上擺好了一疊厚厚紙箋。

“要我再說一次？”

身後侍衛跟上：“主子。”

幽微火把在牆上閃動，牢間深處模糊傳來聲聲慘叫。

侍衛青鋒還未說話，火線又有人倉促趕來，是個主子打扮的人。這主子走到裴雲暎跟前，行過禮後，恭敬開口：“世子，小的奉老爺之命前來，下月是老爺生辰，老爺心中顧慮世子，請世子回家一聚。”

……

“女人要我寫甚麼？”銀箏問。

傳聞盛京賣窯瓷的柯家邇來日子很不好過。

他回身，接過身邊人遞來的帕子，低頭細心擦拭手上殺人濺上的血跡，末端，走出門去。

他在說話人跟前站定，側頭打量對方一下，鐵鉗下燒紅烙鐵俄然朝此人前胸而去。

陸瞳垂下眼。

這紙箋很標緻，是淺淺粉色，靠近去聞，能聞到一股淡淡花香。如果寫字在這紙箋上，彆的不說，光是瞧著，也不免不讓民氣動。

這閒談裡，偶爾也會提到盛京窯瓷買賣的柯家。

陸瞳冇說話。

“啊？”銀箏愣了一下，忽而反應過來，“是因為要取用藥引嗎？”

宋嫂將兩條青魚送到銀箏手中，叮囑她道：“銀箏女人，這兩條青魚拿歸去熬湯給你家女人補補身子，陸大夫太瘦啦，紙糊似的，真怕一陣風就給刮跑了！”

那是陸瞳自出世以來，吃過最痛苦的一餐。

很久，慘叫聲中，最左邊的犯人終究忍不住瑟瑟開口：“……我說。”

“哦？”裴雲暎一挑眉，“範正廉？”

四周人皆知裴雲暎與昭寧公慣來分歧，幾年前回京後乾脆在外買了宅子，除了每年給先夫人祠禮從不回裴家過夜。

下一刻，雪亮銀光閃過，嗬叱聲戛但是止。

不過，自那天今後，她開端認識到一件事。在落梅峰，想要活下去，總將但願依托在旁人身上是不可的。她垂垂學會了製作捕獵圈套，能捕到些小的兔子，又學會了將這些野獸措置得乾清乾淨，做成肉乾存著，以免下一次斷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