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裴大人[第1頁/共5頁]
自打那一日淩晨他來見陸曈以後,二人就達成了一種奧妙的默契。苗良方默許了教陸曈醫理以助她通過春試,陸曈也默許了若她真通過春試,就滿足苗良方所求之事。
陸曈放下筆,淡淡道:“殿帥如何來了?”
她對毒藥的熟諳,得心應手的程度讓苗良方感到心驚。
因醫館無人,杜長卿又知陸曈忙著籌辦春試,故而冇讓陸曈同去,留她在醫館坐館。
“本來是有的。不過……”
“跑甚麼,苗醫官。”
施粥是杜長卿的父親杜老爺子留下的傳統,每年臘日,仁心醫館諸人都要去西街廟口,搭棚煮“七寶五味粥”,散給貧民。
苗良方也曾旁敲側擊,試圖探聽出這位陸大夫是不是有甚麼特彆的癖好,或是脾氣有甚麼題目,因而對她道:“有毒藥之急方,毒機能上湧下泄以減弱病權勢。有無毒治病之緩方,無毒則性功緩……你換個方劑嚐嚐呢?”
裴雲暎悄悄看著他:“真是好久不見。”
“陸大夫,”他問,“世上冇有你驚駭之人,驚駭之事嗎?”
女子聲音一如既往溫和冷酷,但在安靜當中,埋冇的某些深切仇恨厭世仍從裂縫流出,彷彿翻開冰山一角。
苗良方歎了口氣:“女人,你如許,想進翰林醫官院是不成能的。”
給寶珠的藥,隔段光陰裴雲姝會令人來取,陸曈偶爾也會登門,寶珠的餘毒已經很少很少了,好的話,再養半年,便可病癒。
但是不探還好,一探,這位陸大夫實在讓苗良方大驚失容。
小院裡的紅梅開了大半,西街的雅齋書肆裡,開端大量售賣新年張貼的桃符。
而當他問起陸曈時,陸曈隻說一句“我試過”就將他打發了。
裴雲暎順手放下藥銀,在裡鋪中小幾前坐了下來。
苗良方低著頭坐在角落,看上去如正在問診的病者,裴雲暎偶然間今後一瞥,目光忽而頓住。
“小、小裴大人。”
時候等著將人從裡到外辨白清楚。
“小陸,疥蘚如何能用鹽膽水呢”苗良方看了一眼陸曈的卷冊,忍不住扶額。
“先生?”裴雲暎瞥他一眼,“當年苗醫官分開醫官院,多年不知所蹤,冇想到本日有緣在此碰到。”
一些常用方劑還好,凡是有些難度的病症,陸曈的析症還算精確,但開的方劑,老是異化著一兩味毒藥。
“陸大夫莫非不怕獲咎太府寺卿?”
一片令人堵塞的沉默中,苗良方漸漸回身,對著裴雲暎擠出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
他每日淩晨過來,教誨陸曈直到深夜才分開,杜長卿固然罵罵咧咧,但也管了他一日三餐,比捱餓強。想著曾身為翰林醫官院醫官,教誨個把大夫也不是甚麼困難,何況這位仁心醫館的醫女小有雋譽,人又聰慧,這差事不算太難。
如許很好,平心而論,陸曈並不肯意與他有太多糾葛。她冇健忘裴雲暎受傷後第二日京中戒嚴半月,說是宮中有人行刺。一個天子近衛,搖身一變成了刺客,想想也知此誹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