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儘力[第1頁/共2頁]

南疆一戰在白卿言內心留下的痛苦，還未撫平，現在……連祖母也要拜彆，她如何能不撕心裂肺？

這一世，祖母能活到本日，白卿言已經很歡暢了。

沈天之怕就怕白卿言如許不墮淚，又沉默不語的模樣。

祖母是為了護著她們撐了下來，她曉得……

可祖母清楚在洛鴻樓上同她說了那麼多話，她覺得……祖母看不下去林氏皇權已經腐朽，這才和她說……即位為帝之事，她冇有推測祖母會挑選在本日走上這條路。

病了，她的床邊連阿孃都冇法靠近，祖母冇日冇夜的守著。

洪大夫想不出甚麼安撫白卿言的言語，聲音低緩：“老夫跟從鎮國王這麼多年，對大長公主和鎮國王的豪情也算是體味，若當初……白家逢難之時，大長公主不是為了護住白家這些遺孤和遺孀，怕是早就跟隨鎮國王去了！現在大女人稱帝，大長公主也算是能對白家放下心來，了無牽掛了！這……是功德，大女人千萬不要鑽了牛角尖，不要覺得大長公主這是不肯意大女人稱帝！”

白卿言走到明天這一步，不輕易……

或許祖母永久留在洛鴻樓內，纔是祖母最好的歸宿。

即便是長姐曉得了祖母選著留在那裡，劇痛以後傷總會癒合。

白卿言手心收緊，垂眸看著躺在大長軟榻上的大長公主，驀地想起了外祖母的那些話。

她不曉得此時祖母還能不能聞聲她說話，她還是忍住了情感，垂眸輕撫著大長公主的手，低低開口：“祖母，阿寶曉得……你未曾怪過阿寶。”

洪大夫冇有說甚麼極力一試，那便是真的冇有任何但願了……

白斑斕跪在床邊看了眼大長公主，又抬手握住白卿言的手：“長姐，這是祖母的挑選，誰都不能怪！”

“來不及了……”洪大夫點頭，“大長公主該當是昨日便用了一日眠，本日逐步增量，毒性已經深切五臟六腑，藥石無靈了！”

還好……長姐冇有攥牛角尖，冇有將祖母的死全都見怪在本身身上！

祖父冇了，父親冇了，叔父們冇了，弟弟現在活著的隻要阿瑜、阿玦和阿雲……

越是哀思，表示的越是木納，這……沈天之曉得。

“大女人，老朽真的是毫無體例！”洪大夫低聲同白卿言說，“不過……這一日眠固然毒性狠惡，倒是個非常暖和的毒，讓人在昏睡當中死去。”

或許當初，外祖母便預感到了會有明天這一日。

正如洪大夫說得那般，大長公主神容還算寧靜。

隻是，倘若祖母能壽終正寢，而非以如此體例殉了晉國，她會更歡暢。

可現在將祖母帶到長姐麵前，看著祖母還尚存一息，他們統統人卻束手無措，跟著時候的推移……長姐會越來越痛，越來越覺恨本身的無能為力，如同刀鋸在心頭來回拉扯，痛不欲生。

此時，白斑斕悔怨了，她不該該強即將祖母從洛鴻樓帶出來，不該讓長姐曉得祖母已經藥石無靈……不該讓長姐親眼看著祖母離世。

疼痛順著慚愧的藤蔓緩緩在她體內發展，堆積在胸腔，白卿言隻覺胸腔內似有甚麼東西被重重錘砸，一股子帶著腥氣的黏稠一個勁兒的往上衝，都被她生生嚥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