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軍功[第1頁/共2頁]

想起宿世白家男兒馬革裹屍的結局，她痛得滿身顫栗。

半晌，天子才低笑一聲抖了抖衣襬上並無的灰塵，驀地轉了話題，散慢道：“昨日有禦史參奏忠勇侯的夫人打死了白家二女人的陪嫁，這幾個陪嫁倒是良民之身。秦德昭……這件事你曉得多少，細細說來。”

目睹西涼、南燕虎視眈眈，大梁、蠻夷心胸叵測，大晉能拿得脫手的武將寥寥可數。大晉凡是武將封侯得爵後，皆不肯子孫去邊陲刻苦，讓子孫棄武從文。

“陛下……”大長公主怕天子遷怒白卿言，忙跪了下來，“這孩子被我寵壞了，還望陛下恕罪。”

“彆打動，這是在大殿之上！”白錦桐抬高了聲音警告白錦稚。

她的祖父、父親為替大晉培養後繼足以震懾各國之將才，不留餘地不留後路，將白家滿門男兒儘數帶去火線，如許的赤膽忠心大晉天子視而不見！反暗室欺心，狐疑臣子，算計猜忌、蠅營狗苟……

她眼中帶淚，每說一個字都是血肉淋漓，五指併攏指向左相李茂，進步了聲量：“若左相有保家衛國的風骨，願世代捨命守我們大晉百姓，護我大晉江山！這軍功……我白家送於左相！白家軍……亦可改弦更張昂首服從左相號令！軍功？！左相想要，拿去便是！我白家日日夜夜所求，不過是我白家男兒能全須全尾返來，僅此罷了！”

見天子點頭，她轉過身筆挺如鬆，如炬目光將朝臣或酣醉，或戲謔，或輕視的神情儘收眼底。

白四女人白錦稚咬緊牙關，正要起家怒罵忠勇侯，卻被三女人白錦桐死死按住。

“身契事關嚴峻，侯爺莫不是感覺我二mm是個傻子，竟將身契之事奉告一個丫頭？侯爺怕是曉得明玉已經瘋了……便想拿明玉敷衍疇昔吧？”白卿言腔調中帶著較著的戲虐。

直如弦，死道邊；曲如鉤，反封侯！看這滿朝的諂佞奸棍，看這滿座的趨炎附勢，阿世盜名之輩，封侯拜相極儘繁華！他白家忠烈、磊落，滿門頂天登時與浩然正氣，卻落得滿門皆誅的了局！何其諷刺？

她麵色冰冷望向忠勇侯，冷聲問道：“敢問侯爺，侯夫人是抄撿了我二mm的嫁奩後，曉得了幾個陪嫁丫頭的身契還在我們候府，還是侯夫報酬女中諸葛能掐會算？”

秦德昭被氣得肚腸打結，緩慢策畫如何應對，唇瓣囁喏遲遲張不開口。

這朝堂，再已不是祖父曾對她描述的阿誰……公理昭昭，乾坤腐敗的朝堂了。武將在外死戰，朝內卻再不見文臣死鑒的正氣崢嶸氣象。

就連大長公主亦是雙目含淚，哽咽難言。

跟從有品階在身的董氏坐在高階之下的白錦桐、白錦稚、白錦昭、白錦華都紅了眼，昂首望著高階之上矗立如鬆柏的白卿言，攥緊拳頭。

殿內針落可聞。

她再拜：“陛下的皇權是大晉子民給的！若無百姓萬民何來天子？我白家保衛邊陲，保大晉百姓，從無僭越行事，如此還不算是忠於陛下，敢問陛下……何所為忠？”

早就領教過白家大女人的短長，忠勇侯秦德昭已經和夫人蔣氏套好了詞，內心有籌辦：“陛下，身契之事，是兒媳白斑斕的陪嫁丫頭明玉奉告賤內的，也是是以賤內才饒了阿誰丫頭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