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禍水東引[第1頁/共2頁]
“都是一幫子主子內心不知輕重。”純貴妃輕哼一聲,“太子選妃自有皇上您和皇後孃娘籌劃,乾他們何事?”
龍唐天子放下書,哭笑不得:“你這叫甚麼話?你是容兒的生母,又是朕的貴妃,這容兒是我們龍唐的德王,他的婚事,你這個親孃總不能不管吧?”
“臣妾把那金線拆了,重新用劈的極細的絲線繡了龍紋。雖冇有那金線打眼瞧著亮,卻勝在柔嫩舒暢。”
他俄然想起純貴妃剛入宮之時,徹夜未眠,把他的朝服細細修整了一番。那朝服領口是一排排密不通風的金線,繡成雲紋,常常穿得久了,總感覺頸子處被那粗糙的金線磨得又癢又疼。可偏生這朝服又是正裝,穿上它後,哪兒還容得人左搔搔右撓撓?
王璨點了點頭:“那我便先走了,女人有事固然差人來便是。”
“主子不懂事,便是主子冇教好,”龍唐天子翻了一頁書,“這水漲船高,自家主子職位不一樣了,做主子的天然職位也跟著不一樣。”
“嗯,純兒故意了。”龍唐天子打心眼兒裡歡暢,新的寢衣穿上竟也不脫了。
純貴妃斜斜地靠在錦墊上:“皇上是在愁太子選妃的事吧?這事兒全部宮裡傳得沸沸揚揚,臣妾聽著就嫌煩。”
龍唐天子聽著純貴妃孩子般負氣的話,半開打趣半當真地說道:“既如此,那明日朕便擬一道旨意,在這帝都中隨便找一女子指給德王做王妃。也不消年青貌美、家世顯赫,身材安康能給德王生個世子就是好的。”
純貴妃坐在一旁,拿起桌上的繡繃:“純兒入宮前,母親和宮裡的姑姑日日耳提麵命,皇上是君上,要敬。可純兒入宮後,卻感覺皇上是夫君,要敬,更要愛。”
“不管就是不管,”純貴妃氣道,“這個容兒,一提到婚事就稱病在家,誰也不見。我這個當親孃的管不了,另有皇上您這個親爹管啊!我是不肯意操這個閒心了。”
燈燭亮了,書上的字刹時清楚很多,龍唐天子翻了一頁:“如許好的秉燭夜話,也隻要你,隻要你能陪朕啊!”
金月輕手重腳地熄了寢殿內的燭火,躬身退了出去。門外,隻要龍唐天子身邊的寺人王璨一人。
純貴妃起家替他係扣:“外務府這寢衣用金線繡了龍,都是些模樣貨。瞧著華貴大氣,可金線粗糙,這貼身的寢衣繡了那麼大片金線,饒是技術再邃密,也不免讓皇上夜裡感覺身上不舒坦。”
純貴妃笑眯眯地讚了一句:“還是皇上看得明白!”
反觀皇後之流,對他哪有半分情義可言?常日裡的愛重,不過是為了調換名利罷了!連帶著她們教出的孩子也是普通,目無君上!
按常理說,當時的純貴妃不過是後宮中一剛入宮的嬪妃,動了天子朝服,那難道是掉腦袋的大罪?可龍唐天子穿上朝服,隻感覺脖頸處的衣料輕柔嫩軟,再不複昔日那般難忍。再看著純貴妃那張天真天真的臉,另有那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模樣,龍唐天子如何也生不起氣來。
“這是外務府新製的寢衣,好端端的,拆它何為?”龍唐天子接過寢衣換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