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本詩集[第1頁/共3頁]

生命的剝落，誇姣的流逝，韶華的消磨，心性的竄改，本就留之不住，這一句叫柳思元想起蘇東坡的“月有陰晴圓缺”，想起納蘭性德的“人生若隻如初見”。

合起詩稿，柳思元將其謹慎安排在書架最常取用的格子，以備今後觀賞。讀好書當沐浴埋頭，焚香細品。現在貳心境不寧，不宜讀，讀就是輕瀆。

對，就是如許，就是這個情感！長安姐姐！你離我越來越遠了呀！

十幾本詩集裡已經出版的居多，隻要兩本手寫的原稿。產業社會，印刷代價大大降落，文人騷客出版詩集再簡練不過，稍有點錢就行。

“丁香……樓上傍晚慾望休，玉梯橫絕月如鉤，芭蕉不展丁香結……”

他把平生奉獻給民族國度，卻冇比及太祖混一宇內、中原雄踞東方的那天！可他從未悔怨，也毫不悔怨。哪怕化作一隻鳥，也要用沙啞的喉嚨歌頌！

這無止息地吹颳著的激憤的風，

為甚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到了頹圮的籬牆，走儘這雨巷。在雨的哀曲裡，消了她的色彩，散了她的芳香\消逝了，乃至她的\慨氣般的目光，丁香般的難過……”

想想“微風書寓”裡的美好經曆，世子內心癢癢的。好久冇去玩了呀！

怎能讓長安姐姐絕望！

“最是那一低頭的和順……”

柳思元已經冇了表情，甚麼《飛鴻篇》、《霧隱篇》、《補遺篇》都不能挽留他的目光。

既然作者費經心機把詩集送來，就勉為其難的看看吧。

不能讓她絕望！

最是人間留不住，紅顏辭鏡花辭樹！那不成言說的愁緒，真是……太美了！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地盤，

“這個晉桐真是我的福星！”

再看另一本吧。

請長安郡主賞析新詩！

彷彿過電普通，柳思元渾身汗毛豎起，頭皮發麻，這震驚靈魂的感受是如何回事！

或許是聽得太多，對祖父平生的獵奇與佩服垂垂消逝，戰役年代的故事不管劇情多麼盤曲，都不再能讓他生出打動，隻剩下對老調重彈的惡感。

作者叫甚麼來著，晉桐？

柳思元翻到下一頁，《沙揚娜拉》。

這永久澎湃著我們的悲忿的河道，

管家來福領命去清算行卷，柳思元返回書房，坐到桌前，翻開檯燈，支頤深思。

名字有點印象，彷彿跟三大案有關？不對，不成能！逆賊如何能夠寫成這類大氣澎湃的詩？

半夜時分，棲月崖上。

世子有點躊躇地搓了搓手指，狠狠心翻開封皮。第一頁是三個蒼勁有力的鋼筆字――《荒漠集》！

花不對！

“竹葉豈能消積恨，丁香空解結同心……”

柳思元讓他把東西放桌上，自去歇息，不消跟著服侍了。來福拜去世子體恤，躬身退出屋子，謹慎關好門。

信冇有封口，薄薄一頁紙上，東方瑟申明原委：本來東方瑟不是作者，晉桐纔是。他拜托東方印書館發行《荒漠集》。但東方瑟見詩集裡有觸及徐國公的作品，不敢擅專，遂代為投書。請世子過目，纔敢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