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頁/共3頁]
苑書在歸西的那把劍上吃足了苦頭,哆顫抖嗦繞過鐵劍,謹慎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巴巴道:“弄月吧。”
溫朔摟著荷包子,窩在榻上,扯著嗓子問:“姐,你哪去啊?”
一張薄薄的請柬,短短數字,讓人瞧得格外舒心熨帖。
帝家十年前被滿門抄斬,傳聞就連留在京裡的帝家小少爺也急病死了,現在還剩著的除了他姐,就隻要阿誰傳說死了十幾年、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帝家老祖宗――帝盛天!
帝梓元微有驚奇,她曉得溫朔會對姑祖母的脾氣,但是冇推測竟會如此看重他。聽老管家說過,這塊暖玉是姑祖母小時候從帝家前輩手中傳承下來的,這些年一向留在身邊,連她父親也未曾給過。
帝梓元回眼望他,怔了怔,忽而有些酸澀,半晌後,擺擺手,“要去就快點跟上。”說完顧自朝外走去,步子較著緩了下來。
此一今後,靖安侯府雖根底猶在晉南,卻在都城有了獨一份的高貴超然之感,一如十年之前。
溫朔跌跌撞撞被她帶出來,望著烏漆麻黑的郊野,咦道:“姐,大過年的,來涪陵山乾甚麼?”
魯派大師的《冬雪福居圖》,傳言萬金難求,早已流落官方不知去處,這個裝瘋賣傻的溫朔,也不曉得從那裡弄來的。
雖是多舛,但嘉寧十七年還是迎來告終束的一日。年節這一天,嘉寧帝在鼓樓上領著百官宗親敲響百幕鐘,為天下祈福,護佑大靖鼎祚,同時拉開了這一日舉國同慶的歡娛序幕。
燕徙之日,延請於友。帝梓元。
“比劍,弄月,你挑一個。”歸西吐出一句話,臉黑成了鍋底。
溫朔迷含混糊醒過來,一睜眼看著近在天涯的帝梓元,唬得一跳,忒害臊的抱著小被襖朝後躲去,“姐,夫子有教,男女七歲分歧席,授受不清,授受不清啊!”
年節前兩日是靖安侯府十年後重新迎來傳承者的日子。上至宗室皇親、朝廷百官,下至大儒名宿,在數日前便收到了靖安侯府的請柬。
這聲音聽著格外舒朗,溫朔耳朵動了動,展開眼,一雙青紋黑靴呈現在他麵前,猜出了來人身份,貳心底小鼓直敲,又忍不住想看,眯著眼昂首望去。
“喲,也不搭我的話,在看甚麼呢?”苑書擠過來,見苑琴一本正色倉促收好卷軸,神情了悟,感慨連連:“看來我們家總算有女人找著好兒郎了,不枉我們這麼跋山渡水的入京,一年了,總算守得月開見月明啊……”
馬車一起軲轤轆在夜裡行了半個時候才停下來,帝梓元戳了戳睡得一臉口水的溫朔,“哎、哎,臭小子,到了!”
溫朔被帝梓元的獅子吼震得耳朵發麻,委委曲屈鬆開樹,漸漸站直,朝帝梓元打了個手勢,“姐,等會兒,讓我緩口氣。”說完他閉上眼,長吸一口氣,摸著胸口,口中唸唸有詞。